你尽管来。
冰冷的四个字穿过炙热的眼光,硬生生往汪静耳中钻,她颤抖的越发厉害,伞面摇晃明显。仿佛一把轻轻的遮阳伞都要折断她的手腕,如同腐朽的枯木一般倒下。
余愁神情冷漠,言语上没有丝毫的退却。汪静越是眯起眼睛细细查看,便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这小姑娘是真在乎韩琴君秘密吗?
不,也许对方在等一个笑话,等她汪静的笑话。因为无论从自己口中说出什么,这个小姑娘都不会相信,她信的只有韩琴君,所谓的真相与谎言,落在余愁眼中只是失败者最后引人发笑的挣扎。
原本从心底里翻滚而出的话语,梗在喉咙里如同乱石崩塌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但还在负隅顽抗的偏执让她压低声音,极其艰难地说:“她的哥哥。”
又点了点自己,明言道:“我的丈夫……”
韩琴君忽然身子僵硬,身子一动不动,但余愁却觉得身边窜出一只炸毛的猫,看似慵懒,实则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余愁握紧了韩琴君的手指,轻轻一捏,宽慰一笑。
韩琴君平静了些。
汪静哑言,这场独角戏,自己实在演得太累了,人生如戏,但再没有年轻时候在片场所有的演员都在迎合自己。一代新人换旧人,谁又会记得她汪静这个名字。
“说吧,我等着。”余愁轻描淡写地催促。
汪静后退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断契的契子寿元与一般契子无异,身体在慢慢衰老,也许在下一刻,她便要撒手人寰。
对手突然没了声音,余愁眉心一蹙,双目拧起,不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撇开各自的脸皮薄厚,比的不就是谁心态更好吗?
余愁微微侧头颔首,目光下拉,顿在韩琴君背着的单肩包上,里头有刚刚出炉的结婚证。火红的封面颜色还存于心中,鲜艳欲滴,这是自己的底气,也是绝对不许汪静涉足的底线。
余愁可笑又可悲地看着屹立在阳光下的汪静,这个女人和自己比,不过是“求不得”,算得什么?!
这辈子汪静就算没有韩琴君,她依旧是富太太,曾经有一个爱她的丈夫,现如今有一个受器重的孩子。
余愁垂眸回想自己的前世,想了韩琴君一辈子,最后相见于墓碑前。
天人永别。
余愁恼怒,径直伸出手,目光一凶地将韩琴君护在自己略微后方的位置,却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与韩琴君共进退!不输人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