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阿卡多跪坐在泰莎的墓碑前,轻轻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水酒,他缓缓的端起酒杯,沾了沾嘴唇,然后把酒洒在墓碑前的地面上。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每过几分钟就重复一次这样的动作,不声不响的,面无表情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会哭,会流泪,至少会哀伤,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心里平静的犹如一池湖水,不起波澜。
仅仅是看着面前那刻着泰莎名字和皇妃封号的墓碑,他甚至不愿意想起那张满是幸福的笑脸,那张脸是如此模糊,模糊到骨髓,模糊到心碎。
为什么人总是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为什么人总是在分别的时候才记得守侯?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问到自己哑口无言,问到自己无地自容。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战争开始的时候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投入自己的兽人大军;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局,他才不会学那些圣贤们对布朗这样的混蛋叫嚣什么容人的器量;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局,他不会让泰莎成为一名军人。
从早晨干爽的阳光中,阿卡多跪坐在那里,一直跪坐到中午的喧嚣,他的身旁倒着十几个精致的酒壶,他的膝盖早就被酒水打湿。
圣剑帝国现在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辉煌,伏尸百万血流漂杵之后尽显着雍容华贵举世瞩目。
没有人知道曾经失去了什么,没有人记得那些消失的脸孔。在罗梅尔城里,所有人都在为一座座高耸的烟囱欢呼雀跃,却忽略了城外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墓碑。
从罗麦岛一路走来,47万圣剑帝国的士兵血染沙场,那些高举着长刀呼喊着阿卡多万岁的年轻士兵们,在完成自己捍卫圣剑旗帜誓言的道路上永远的倒了下去。
反而是几乎所有人都记住了另外一个数字:那就是超过500万的军人或是平民已然在魔导炮的怒吼声中,在坦克的履带下,在刀尖长枪的锋刃上变成了腐烂在野地里的养料。
这还不算上亚兰特行省中部南部超过700万人流离失所;这还不算上战争地区有200万人死于饥荒和瘟疫;这还不算上永夜帝国白纱满地,出殡的队伍绵延数百里。
高高飘扬在一座又一座城头的圣剑藤蔓的旗帜,在带给3亿9000万人天堂的同时,把差不多4000万人送下了地狱。
有的家庭因为他没有了丈夫,有的没有了儿子,有的没有了父亲,永夜帝国后方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寡妇用各种恶毒的诅咒赏赐给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