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临昏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况太妃不愧是况太妃,纵然是竖起眉头来提溜着鸡毛掸子抽人,却还是那般的仙姿玉貌,仪态万千……啊,她恨自己是个颜控呐!
“把她带到后排禅房里去,英廉大人回京之前,一步也不得离开静云庵!”
……
两日后,清早。
冯霁雯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无力。
“你真是越发不懂事了,竟然纵着姑娘去偷鱼吃,这庵庙乃是佛家圣地,惹恼了况太妃不说,还险些让姑娘丢了性命……姑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待老太爷回来了,咱们还有没有命活?你自己想死不打紧,可别连累旁人!”
“西施姐姐,你说这话就不好了吧?姑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去钓鱼吃,我哪里劝得住呀?再说了,我这做奴婢的不听主子听谁的?难道要听你的不成?”
“你……你还在这儿强词夺理!还等姑娘醒过来,看我不让她好好罚你一顿!”
“哼,姑娘能听你的?”
冯霁雯被吵得脑子发疼,忍不住出声道:“吵什么吵!”
病房外随处可见的保持安静难道都看不见吗?
耳边骤然安静了下来。冯霁雯却豁然张开了眼睛。
她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洪亮了?
这是哪里!
察觉到不对劲,冯霁雯蓦地坐起了身来。
“姑娘醒了!”
一青一粉两道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粉的那一道抢先跑到了床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就攥住了冯霁雯一只手,哭喊着道:“姑娘您可算醒了,您吓死奴婢了!”
冯霁雯转头看过去,好家伙,这小丫头眼眶里的泪儿不过一瞬间便刷刷地往下掉,跟下了雨一样。
但这小丫头长得可真不错!
“姑娘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青衫的那位丫鬟在一侧小心地问道。
冯霁雯还未从这莫名其妙的情景中回过神来,一切的动作都在下意识地跟着周围的环境运转,循声看过去,只觉得眼前一晃。
这丫头长的更好看!
看着这两个貌美的丫鬟,冯霁雯茫然了。
可真正让她怔忡的还是自己胸前垂着的这两缕乌压压的黑发。
这是谁的头发?
轻轻扯了扯,疼。
这竟是她的头发!
可她的头发分明早都因为化疗而掉光了啊。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