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下了楼,踩着满地花粉气息,有些恍惚的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就长了一岁,她17岁了,湿哒哒的地面与空气啊,想必夏天也不会远了。
走了一段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袭上心头,苏意屏了息,耳朵竖在风中,好像在轻轻细细的捕捉着什么似的。
终于,她站定脚步,用一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将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喂,你天天跟着我,不累啊?是想给我当护花使者吗?”
空气中没人说话。
苏意散漫道:“你跟了我好几天了吧?到底图什么啊?”
依然没人搭理她。
苏意抿了抿唇,又好笑又好气的说:“兰浮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啊?快出来吧,你身上那股凉凉的薄荷味我一闻就知道了,还躲什么躲啊?”
话落,空气中仍旧一片寂静,除了数盏通往宿舍的昏暗路灯,并无行人。
苏意也不着急,慢慢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寥落的街光下,静静望着她,不动,也不语。
苏意见他出现,勾唇笑了笑,“早就说是你了。”
兰浮初立在原地,面色无波无澜,倒不像是要堵着她表白的春心动荡样子。
苏意走过去,到了他跟前,笑嘻嘻地问:“你跟着我干嘛呢?”
还每晚都跟着,吃饱了没事干啊?
“顺路。”兰浮初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苏意跟上去,“啥?我怎么没听懂你说的话?”
“男女宿舍都在一个地方,顺路。”
“所以?”
她没得到答案,因为兰浮初不再说话了。
苏意想了想,又嘻嘻哈哈起来,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兰浮初,今天的事情还得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
“赵星辰呀,不是你给我挡着的么?我看到了。”
他的背脊微僵了一下,淡淡否定道:“我并没有做什么。”
“切,想帮我就帮呗,干嘛要偷偷摸摸的,怕我知道你对我好啊?”说罢还推搡了他一下,活脱脱的女流氓样。
兰浮初:“……”
见他不说话,苏意又挨近了一点,用肩膀去撞他的胳膊,“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呀?”
兰浮初避了一下,僵硬道:“没有。”
“还没有?”苏意看着那张僵硬的俊脸,口气痞痞的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