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上的丁柔放下账本,略带惆怅的叹息。船只行驶在水面上,船桨上下分水,哗哗的响声不绝于耳,丁柔眼看着岸上的景物向后倒去,江浙是比广州还富庶奢靡,尹承善在四年任期内不可能再迁移到别处。也就是说他们一家起码得在江浙生活四载。
儿子长于江浙是很好,然在他定性的时候却在文化最为深厚,奢靡成风的地方,亦喜亦忧,丁柔实在不想出个骄奢淫逸的衙内儿子,“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丁柔不敢想她能有中的好运气,儿子都是早熟懂事的,但看身边亲人对尹睿阳的溺爱,丁柔无奈的摇头,也许这是一场战争,儿子养不好,会痛苦后半辈子。
脚步声响起,船舱的门被拽开,尹承善面色微怒,步履沉重,丁柔起身说:“这是怎么了?”
“你们先下去。”
“是。”
伺候丁柔的妈妈丫头退出去,尹承善张开手臂,将丁柔搂入怀里,依靠着船舱墙壁,站在窗口,“夫人不觉得船只行进的快了许多?即便是逆流而上,比以前快了。”
丁柔笑盈盈的说道:“早些到任不是很好?江南才子佳人都热切的盼望着夫君。”
尹承善捏了丁柔的腰,丁柔呼疼,尹承善转捏为爱抚,赌气的说道:”不好,才子我愿意见,佳人便算了。”
“夫君生安国夫人的气?”
自从那句看似荒唐的话传遍天下之后,姨娘看到丁柔就落泪,但让她去找安国夫人说理她又不敢去,丁柔只能尽量避免她们见面,因为尹承善强硬支持丁柔的态度,再加上丁柔又生下儿子尹睿阳,姨娘经常去看孙子,同柳氏还能说几句话,在丁柔面前好上一些,指望着儿子过后半辈子的姨娘,绝不能得罪心都放在四奶奶身上的四少爷。
“我哪敢生那位活祖宗的气?”
“听夫君这话就是有气,夫君莫非也曾想过秦淮河的美景?”
丁柔回头斜睨尹承善,尹承善同她额头相碰,微怒的眸底怒气尽去,他沉闷的说道:“没有她,我亦如此。”
对安国夫人那句话,尹承善郁闷过,倒不是伤了男儿的气节,而是他明明能做到,趁此表白靠近丁柔,偏偏被那位老太太给搅和了,即便他守身如玉又能怎样?世人只会看到他是因为畏惧安国夫人,并非因为对丁柔的专一痴情。
“何必在意旁人所言,我知晓夫君心意不就是了?”
尹承善释然的笑了,也许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在怀中的妻子,丁柔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