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清河镇的这么多天里,每到半夜都会在纸扎店中,与老爷子攀谈。对老爷子了解的越深,她越是感觉老爷子深不可测。
不过,老爷子生性随和,相处的熟了,就会露出老小孩的心性,让她有些无奈。
关星河得到老爷子的回答,竖起了大拇指,转身走了。
他出了小店,沿着昏黄路灯下的街道,向西边走了七十多米后,出了小镇。
镇外,路的南边是很久前的打谷场,现在没人用了,就空闲了下来。
打谷场的地面是水泥铺的,关星河小的时候,水泥地面还很平整。
现在,已经满是坑坑洼洼。
打谷场上,漆黑一片,只有三个猩红的烟头在闪烁。
关星河站在路灯下,同样叼着烟卷,望着前面几十米,打谷场里一明一暗闪烁的烟头。
他眯起了眼睛,咧嘴笑了起来,暗道,童哥这六个混蛋,真会找地方啊。居然找了这么一处漆黑的打谷场,要是里面埋伏着十几人,还不打死自己。
站在打谷场上的童哥,见关星河迟迟不进来,打开了手电筒,照向关星河的脸,笑着道,“老同学,怎么不敢进来?怕有埋伏吗?放心吧,就我们六个。”
童哥拿掉嘴里的烟头,抛向了空中。
明灭闪烁的烟头,被夜风吹拂,划过一道弯曲的红痕,掉在了地上。
烟头掉地,好像信号一样。
打谷场四周,砰砰砰的亮起了白炽灯,照的方圆一百多米的打谷场纤尘不染。
关星河知道,打谷场里面的灯,是夏天的时候,镇上的人跳广场舞安装的。他看向站在打谷场南边的童哥五人,还有一人,是从白炽灯开关的地方走向童哥的。
“童哥,你是想单挑,还是一起上?”关星河扔掉烟屁股,领着凤鸣岚,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他抽出了腰间的皮带,握在手里,抽的啪啪响。
童哥一听,哈哈的笑了起来,脱掉外套扔给了一旁的阿蔡,耸了耸肩膀,扭了扭脖子,捏的拳头像爆豆一样。
白炽灯光下,童哥的脸被映照的一片雪白,显得很狰狞。
“当然是单挑了,我们六个一起上,那是欺负你!传出去,也不好听。”童哥虽然看到关星河手里拖着大皮带,可是却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在他的眼中,关星河瘦的像麻杆一样,根本构不成威胁。
童哥迎着关星河走去,两人在打谷场中间迎面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