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柳长志就认出了相机屏幕所显示的那具尸体的身份，一瞬间如遭雷击，刚刚从自家年轻保姆手中接过的茶杯也摔落在地面，摔得七零八碎。
“这……这是明轩？”
虽然认得清楚，可他还是难以接受，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已经做过简单的尸检，确定此人没有改变相貌或化妆，而他就死在这片小区里，在靠近九十九号别墅的一棵柳树下面。”
韩冰开口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十三名同样全身裹着黑衣的精壮杀手。那些杀手大多数闯入了九十九号别墅里面，少部分与柳明轩一样在那栋别墅的周围，所有杀手都死掉了。”
柳家的年轻的保姆正在收拾摔碎了的水杯，弯着身子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她都能想到，事情真的闹大了。
柳长志浑身都在发抖，眼睛死死盯着茶几上面的数码相机的屏幕，盯着自己儿子的遗容，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纵然对自己儿子有一万个不满意，但毕竟是自己儿子，而且是仅有的一个儿子，他就这样英年早逝，让柳长志难以接受。
这个结果，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妻子交待，如何向自己的老父亲交待，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交待。
自忖涉世已深，还算老谋深算的他，素来处事不惊，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此时却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柳先生，我们此来，一是为辨认这位死者的身份，二是为调查一下他最近的一些情况。”
韩冰以一种平淡的口吻说道：“我想这位死者的身份几乎可以确认，那么还请您尽量配合一下，将您知道的关于最近一段时间柳明轩的一切情况说明一下，这样我们也能尽快查明真相，给柳明轩的死亡一个交代。”
柳长志仍旧抱有最后一丝侥幸，毕竟这个世界上长相接近的人太多了，故而他慌忙拿起一边的座机话筒，用颤抖不止的手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然而，电话并未打通。
“能不能带我先去看看他的尸体？”
连续拨打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柳长志放下了座机话筒，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色犹如一片死灰。
“可以的。”
韩冰与李新俊起身，带着仍旧身披睡袍的柳长志出了门。
三人很快就到了九十九号别墅附近，来到了一棵柳树跟前，这里平躺着的一具尸体还未被警方带走，仍旧有警方的办案人员，正在拍照与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