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第一条,酒水和食材酒客自备,酒馆只管加工不管食材;第二条,一顿饭多少钱,厨子说了算,不还价、不赊账;第三条,先给钱,后上菜。
这样的规矩按理说该无人光顾才对,或者早被闹事儿的混混、豪绅搓扁捏圆了,可老饕馆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开了十几年,也没扩大、也没关门。
陈璞进到酒馆里面,其中只有六张桌子,一眼就看到那个瘦削的背影,刚要抬腿往里走,一阵香风飘过,紧接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璞哥儿可有日子没来了,可是嫌我们小店儿的手艺不精?”
“褚掌柜,不要取笑小弟了,小弟不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囊中羞涩。”陈璞微微一笑道。
褚掌柜一阵错愕,陈璞来老饕酒馆也有两三年了,这可是头一次说句囫囵话,旋即皓腕掩嘴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璞哥儿,好像与以往不同了呢?快入座吧,冬公子等你多时了。”
老饕馆说是有掌柜有厨子,其实就是一个夫妻店,老板娘兼着掌柜、小二,老板就是厨子。褚掌柜招呼陈璞和王忠入座,然后向后厨喊道:“当家的,老三样快一些,客人到齐了。”
被褚掌柜称作冬公子的华服瘦公子,一听褚掌柜喊璞哥儿就知道陈璞到了,这会儿正等着陈璞入座,搓着瘦骨嶙峋的手冲陈璞嘿嘿的笑着,“璞哥儿,你可来了,我都饿死了,你看我这一会儿都瘦了。”
陈璞落座后,看着这张瘦长的笑脸,想起记忆中与这竹竿儿的相识,有些啼笑皆非。
三年前,陈璞在政科的课堂上听先生讲学,就听课堂外面突然人声嘈杂,先生甩书而出,学生们也跟着出去看热闹。来到外面一看,一个华服瘦公子轻摇折扇一脸的不服气,后面黑压压的跟着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学堂的学正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冬公子,不是我不行方便。可这里是学堂,怎么可以让如此多的随从跟随,那让我们的先生如何讲学,学生如何听讲嘛。”
瘦公子唰的一下合拢折扇,扬起下巴道:“这些是普通的随从的吗?这些都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家人,这两位是我的书童,这两位是我丫鬟,这两位是我的奶娘,这两位是我的护卫,这两位是我的厨子……”瘦公子用合拢的扇子一一的点过随从,被点中的人都颇为自豪的昂首挺胸。
“冬轩丞!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纨绔撒野的地方,和你的人统统给我滚出去,你父亲当年也没有如此的嚣张过,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在瘦公子为自己的随从一一正名的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