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和弟子唠唠家常,就少陪了,周尚书请自便吧。”董明楼懒得和这小人多说。
周弼带领礼部官员再对董明楼一躬身,然后才走进驿馆,别管他们心里多想骂这老头儿,可是这礼数,必须到位。
祝青林看讨厌的苍蝇都进去了,赶忙走过来,对董明楼深深一恭,“校尉祝青林,见过董祭酒,您老人家为武阳安危在这苦寒之地受苦,末将钦佩,代表家父问候您老人家好。”
“你姓祝?满朝的武官,也只有祝大嗓门儿姓祝,你是祝凯之的儿子?”董明楼清瘦的面庞,几缕花白胡须随风而动。
“正是。”祝青林恭敬的道。
“好,祝大嗓门儿生的儿子还不错,比他高大威猛,还不像他嗓门儿那么大。”董明楼笑道。
祝青林也笑了,“您老人家说的是父亲年轻的时候吧?父亲现在可是少言寡语的很,嗓门儿早就不大了。”
“是啊,也有好多年未见过你爹了,我也是当年在宛城,与你爹见过几面。你爹别看嗓门大,有绝世猛将的威势,可脑子也灵光,虽然仅仅几面,我们也算一见如故。”董明楼说道。
“父亲也常与我说,满朝的文官中,他最钦佩的就是董夫子。”祝青林说道。
“好了,别互相吹捧了,外面怪冷的,进去说。”董明楼说道。
薛丁山夫妻要料理马儿,祝青林也要安排殿前军的住宿和马匹,陈璞携四妻和董明楼一起往里走,董明楼的房间算是这驿馆最大、最好的房间了,除了床铺以外,尚有大书案和书架,还有会客的桌椅。
此时房间内,正有一位随从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整理书案上的纸张和书籍,见董明楼领人进来,便不再动作,在书案旁垂手而立。
陈璞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年轻的随从,五官硬朗,如刀削斧刻一般,两只眼睛乌黑明亮,腰杆笔直,自有一番气度,陈璞观他和杨湛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但陈璞没有的点明,不动声色的随老师落座。
董明楼也没有介绍他们认识的意思,也不再寒暄,而是直接问道:“你此来究竟带了什么使命?”
“学生先去安排内人住下,等下再来与老师禀报,这位小哥儿也别走哈,有你的信在我身上呢。”陈璞笑着起身。
陈璞和四位妻子出去以后,董明楼呵呵一笑,看向那年轻随从,“谨言,被认出来喽。”
杨克勉苦笑道:“学生自认为没有破绽啊,他又没有见过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