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他们小院的大门根本没有插门栓,一伙气势汹汹的兵丁踹门而入,正看到一个少年翘着二郎腿坐于小院中央的椅子上,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王泉脑袋被包扎成了一个大圆球,疼痛和仇恨让他的面容极度扭曲,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端坐于椅上老神在在的陈璞。
“李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是欺侮于我,当街行凶,割掉了我的两个耳朵,还有我的护卫的耳朵!”王泉指着陈璞,对他旁边的一个高大的军装汉子说道。
那汉子眯起眼睛看向陈璞,“他说的,可属实。”
“他只说了下半段,上半段是他当街要掳走我家娘子,我不得不反抗。”陈璞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依旧坐在椅上,微笑以对。
“我是问你,是不是你割掉了他的一对耳朵,别的我不赶兴趣。”军装汉子说道。
“就是说,你不管前因后果,反正就是要找麻烦是吧?那好,就是我割掉的他的耳朵,你待如何?”陈璞眉毛一挑,说道。
那军装汉子沉声道:“承认就好,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且慢!我看你这身装束,你是银屏关的虞候吧?武阳军法规定,边军不可以擅离职守,如果在当值时擅离职守,当斩!如果擅自插手地方事务,杖军棍五十!如果插手地方事务造成严重后果,当斩!请问这位虞候,你是真的不怕死吗?”陈璞的后背离开椅背,坐直了身体说道。
那虞候闻言心中悚然一惊,对方看来不是他能搓扁揉圆的货色,竟然对武阳的军法如此熟悉,可他跟着邓廉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怀疑你是西域某国的斥候!特来抓捕你!这是我边军的职责!”
“哦?我是西域的斥候?可有证据?”陈璞问道。
”哈哈!我银屏边军行事,何须证据?说你是斥候,不是也是!进了军营,用不了半个时辰,你这细皮嫩肉的就会招供!“那虞候嚣张的喝道。
“好大的口气!”一声喝斥从虞候一伙儿兵丁的身后传来,王泉和虞候转头看去,竟然是知府冯端。
虞候并没有把冯端看在眼中,“我当是谁,原来是冯大人啊,怎么?这个西域奸细,与你也有牵连?”
冯端对邓廉及其麾下的嚣张跋扈,早就看不惯,可他从官阶上与邓廉一样,但权力上边军防御使可要比他权重,并且武将和文官分属两个阵营,他曾细数邓廉的罪名送往中枢,可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不知道是中枢压下了,还是到了枢密院给压下了,总之他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