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副绝世美颜。
杏花微雨立古桥,长生不换仙子笑。
再次见到这幅容颜的时候,白舒目中已经有泪了。
这居然是一幅凌问儿的画像,看画中女子的模样,年龄尚幼,是白舒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身比娇柳多一媚,恶风迎止让三分,是黑发如墨,秀而明泽,飘飘然于微风杏雨,不染纤尘之过。
眉胜远山之清丽,目夺洛水之涟漪,笑从眸起,一发难止,浅弯疏碧,如佩灵玉。
鼻如嫩雪断三时,唇似旧梦惹情思,肤白为明,日月难成其光,笑颜为圣,天地不及其一。
凌问儿的美,言词不能穷尽,世人只是听闻过凌问儿的美,见过她的人却少之又少。
白舒千生有幸,和凌问儿相依为命的过了一十六年,却也遗憾没有更早的遇到她。
就比如画像之中,凌问儿这个年纪,那时候恐怕白访云还没见过她,何况白舒。
白舒走到了屋子里面,眼泪有些收不住了,他这一辈子只哭过一次,就是凌问儿死的那一次,他完全想象不到,某天自己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只看了一副画像一眼,眼泪就有决堤之势。
窗台上有一个花瓶,水蓝色的釉,透着清亮的白,瓶中有淡香浮跃的水仙,幽香荡人心魂。
这画我要拿走!
白舒在心里狂喊,一直以来,凌问儿都没有留给白舒什么念想,就一个披风,白舒还将那披风送给董色了。
可这幅画就是最好的念想,若不来剑宗,若不进这间屋子,白舒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好的念想。
窗台旁边就是凌问儿的床,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好,一朵一朵的碎花把白舒的心都变的柔软极了。
床边有着屏风,屏风遮着衣架和木桶,有几件女子的衣服,甚至还叠好放在衣架子上,仿佛这屋子里面的女主人只是出门了,天黑之前就会回来,在屏风之后沐浴更衣,再走到窗子边上,嗅上一些水仙的清香。
白舒走到梳妆台边上,将手指按在梳妆台的木桌面上,一边走,一边用指尖缓缓的划过桌面。
白舒的脑海中,骤然出现了一个对着铜镜梳妆,理着一头长发的女子,她天生丽质,无需粉饰,只一面镜,一把梳,就足以完成梳妆这件事情。
白舒拿起那木梳子看了一眼,没有找到任何一根残留在梳子缝隙中的黑发。
整间屋子都被打扫的太干净了,这和天一峰上白访云的竹舍,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