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又或是,这个白舒就是白访云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白访云也不信命,可他赌输了。
白舒会输么?
宗主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白天我说错了。”宗主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白舒不明白,望着宗主。
“我说你的剑没骨头,实际上是有的,只不过还不够明显,没人教你,你还不会用。”
这次白舒听明白了,不错,这种不信命的态度,正是剑宗千古流传的剑意。
义气外强,道心内全,百折不摧,如有待然,以身证道,至死不休。
永远不像任何事物低头,死也要将自己的道坚持下去,君子不器,剑者不怠,这条路再难走,走的没了血肉,只剩下骨头,也要走下去,骨头碎了,只剩下一股意念,还要走下去,意念消失了,还有其他人走在路上,这条路可能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但就是会有人走下去,白访云走不动了,白舒就补了上去。
“我想做的事,除非我死了,不然我都要一件件的办好,少一件都不行,和我预想的结果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行!”白舒没有癫狂,有的只有坚决,人生在世,不过一命尔,人不拼命,就只能平凡,就只能被淹没,就只能跪在老天的脚下。
饿了就要吃东西,吃人吃狗吃天地,烛祖活的痛快,白舒也要这么活着。
宗主忽然伸手抚了抚白舒的眉角,慈祥的道:“我知道了,想怎么样都好,不过要慢慢来啊。”
白舒点了点头,终于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和凌问儿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如实告诉了宗主。
宗主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一个问题,告诉白舒一些凌问儿和以前的不同之处,让白舒知道,凌问儿为了白舒,确确实实改变了很多。
“您知道么?我娘这么多年,粗布麻衣也穿过了,跟那些凡夫俗子喝一样的井水,十几年以来,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我们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件陆山羚的披风。”白舒比谁都心疼凌问儿,他若有能力,他难道不想把凌问儿养成仙子的模样么?
“这些年我没能陪在你们母子身边,错过了太多。”宗主有些唏嘘。
白舒苦笑着问道:“您是不是觉得,见不到我娘的这些年,有些伤心,甚至是难熬。”
宗主看了一眼蜡烛,蜡油像老泪一般浑浊。
“是啊!”宗主感叹道。
“见不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白舒轻而易举的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