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白舒帮叶桃凌重新整理了屋子,说是整理,也不过是把叶桃凌不用而堆在地上的很多东西撤了下去。
白舒的屋子里有笔墨,墙上挂着箫,罗诗兰的屋子里面满是花朵和纸鹤。
可叶桃凌不一样,这临崖小筑给她住似乎是有些浪费了,因为叶桃凌只需要一张床睡觉,一张桌子来安置那支桃花,剩下的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多余的。
不需要笔墨纸砚,不需要瑶琴香炉,当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到了这个程度,就有些让人心疼了。
这一晚叶桃凌话出奇的少,可白舒和纸鸢还是待到了很晚。
回到天一峰之后,白舒很快也睡着了,昨晚白舒睡了一宿的石板,身子骨都睡僵了,此刻他沾了枕头,简直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白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对着自己的耳朵吹气,恍惚间白舒以为自己还和董色耳鬓厮磨的睡在白访云的老宅中,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搂了一把,却揽了个空。
白舒这才有些清醒,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房间内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亮了。
那山魅站在白舒床边,幽幽的看着白舒道:“有人来了。”
白舒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谁来了?”
那山魅轻飘飘的答道:“一个境界很高的人,他身上有肃杀之气。”
她这句话说完,白舒莫名其妙的寒毛乍起,窗子半掩着,今夜是一个阴天,窗外是浓密似乎可以吞没一切的黑暗,白舒将堪灵之法运用到了极致,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上到了天一峰来。
那人在黑暗之中,却似乎比黑暗还可怕,而白舒不知怎得,触到了那人的气息,竟觉得隐隐有着几分熟悉。
山魅说那人身上有肃杀之气,还特意惊醒了白舒。
可莫渊山上,谁敢对白舒不利呢?
白舒后背之上瞬间铺上了一层冷汗,他能感觉到那人的步伐,越来越近,在一片静谧之中,白舒甚至能听见内屋中纸鸢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山魅一动不动的站在白舒身前,再没有说一句话,她垂着眸子,仿佛对屋子外面的那个人漠不关心。
白舒忽然轻轻的关上了窗子,那木窗嘎吱一声,在静夜中如同惊雷,与此同时,白舒右手已经摸到了星陨的剑柄,下一刻星陨就已经被白舒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白舒能清楚的感觉到,屋外那人脚步顿了一顿,站在了原地。
可他身上的杀意却像是落入湖水中的一颗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