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十七年前,通天塔里,白访云的死?”
那女子声音高了几分道:“当年关于白访云的死,苗历和萧半山各执一词,可萧半山是白访云的师弟,苗历只和白访云相识一年,还不是同门,换作是你,你会信谁?”
青竹想都没想道:“我自然是信萧半山的,同门之谊,兄弟之义,自然经得起考验。”
那女子冷笑道:“这段日子以来,你也算是了解苗历的为人了,就算是十七年前的他,一个毛头小子,但你觉得,像苗历这种人,他会说谎么?”
他会说谎么?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青竹的心里,对于青竹而言,太虚观意味着很多东西,他向来是不愿意以恶意揣测太虚观的弟子的,可这一刻那女子这般问他,他又想到苗历这个人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禁开始怀疑了。
像苗历这种人,他会说谎么?他怎么可能屑于说谎?
可别忘了,当年的萧半山,在白访云万丈光芒的遮掩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谁又能肯定,萧半山没有说谎呢!
青竹想为萧半山辩驳,可他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青竹也不相信,苗历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倘若苗历真的杀了白访云,那就算是他当年认了这件事情,那又如何,反正归根结底,这事情都被赖在了苗历头上,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安然无恙。
一桶水洗到现在,已经没有最开始温热和舒适的感觉,屋内那女子出浴而起,带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水声,她慵懒的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休息,今晚出发去燕京。”
青竹明明听到了这句话,可他还是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那女子也知道青竹没有离开,她不以为意的擦干自己身上的水渍,套上了一件薄纱衣,推开了窗子,在梳妆台前坐好,对着铜镜,用木梳子轻轻梳理着一头黑发。
她似乎心情还不错,一边梳状,一边对着镜子唱起了歌来:
“左右春镜照晚,便呕哑嘲哳轻叹,春衣几试,诗韵几转,落花谁捡,妆成谁看?”
“不若接天连叶开遍,送孤舟直入荷花秀卷,回梭织朵,各个垂莲(怜)子,吃一回清口香甜!”
“行行花儿,对对蝶掩,隔窗一望月下,停梭一晌花前。”
“独自看多时。”
“个中忧思,悠悠次次与谁知?只听闻他娶了明珠,她嫁了玉石,山盟海誓不迟!”
……
那女子唱腔婉转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