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不见任何慌乱之色。他在乌渠就已经死过一次,现如今重回人世,他心中早已淡漠了生死。
白舒笑着问那名剑宗弟子道:“你杀过人么?”
那剑宗弟子被白舒问的语涩,一言不发,只狠狠的瞪着白舒。
他七岁上碧落山,居绝愁峰已有十余载,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剑宗除魔卫道过。真说起来,他确实从来没有杀过人,甚至连用剑刺伤别人,都是极少有的事。
白舒见那人默然不语,面有愠色,心中以有了计较,这一阵让他猜着了。他心中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云淡风清道:“非是你学艺不精,而是一见到我,就丢了剑修的胆子!”
白舒的声音愈发洪亮,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反而低沉了下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道:“可我杀过很多人,抛却咱们宗门之间的情谊不算,你们这帮人聚集在此处,也不过是任我白某宰割的牛羊。”
这番话说出口,不光是剑宗弟子,就连白舒自己都愣住了,他本不意和剑宗弟子起冲突,但一想起当年自己在燕北造下的杀戮,话到了嘴边,又不经意流露出了自己对于生命的蔑视。
那些积尘已久的杀意重新在白舒胸腔之中激荡,而与此同时,月字符的明心静气的效果又再次出现,两股力量在白舒身体内再度交融。
但不同的是,这次白舒的杀意强过了月字符的效力,那道月字符残存的功效,竟在顷刻之间被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随之而来的,又是无穷无尽的杀意,好似一柄柄锐利的尖刀,深深刺进白舒的心口,刺激着他那潜藏在体内暴虐的凶性
白舒也没有想到,燕北那一次造下的杀戮,竟然可以对自己产生如此之深远的影响。
好死不死的,白舒脑海中还闪过了一幅画面。
小书阁第七层,那无尽的星空,一尺见方的木盒子,还有……
盒子中那一道血气盈盈,鼓动着滔天杀意的,完整的杀字神符!
白舒眸中猩红大作,这一刻他对剑宗的破口大骂充耳不闻,抬手就像咽喉间那柄宝剑抓去。
白舒要捏碎这柄剑,再将剑尖刺入那些剑宗弟子的心口。
就在白舒指尖将将触到那柄剑的时候,一只飘荡着青袖的玉手把白舒抬起的手臂按了下去,也按灭了白舒身上熊熊而起的杀戮之火。
白舒眼眸中的猩红一闪而逝,很快又回归于沉寂。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白舒身后站着的那个淡若天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