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厮嗤笑一声,道:“不娇贵你遮挡什么?先前扣着银面具装神弄鬼,后又挂着面纱挡脸,你是哪里见不得人?哦……我差点儿忘了,你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不能轻易示人。”
羽千琼挂上面纱,淡淡道:“我说过,我是羽千琼,不是华粉墨。”
青衣小厮毫不客气地道:“都一个德行!你就算叫王麻子,也改不了那不讨喜的性格。”
羽千琼开始修理琴弦。他把被自己割断的琴弦取下,然后一根根换上新的。
青衣小厮骂道:“德行!”
羽千琼抬眼看向青衣小厮,危险地问:“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青衣小厮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若不然你想怎样?勒死我?麻烦你快点儿,不然又到吃午膳的时辰了。”
羽千琼继续换弦,不搭理青衣小厮。
这一幕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定会惊讶无比。毕竟,千琼楼的羽千琼,任谁提起都不是良善之辈,更何况还如此容忍一个人,真乃奇闻也。
若问这青衣小厮到底是谁,为何有这份猖狂的能耐,就冲着他不结巴的这个劲儿,就是一个疑团重重。
青衣小厮见羽千琼忍气吞声,也觉无趣,半晌才开口道:“自己割坏弦,又一根根换新弦,很有趣?傻子才这么干。”
羽千琼也不接青衣小厮的话头,而是问道:“你可看出,那老太婆是什么来路?”
青衣小厮收敛了利爪,略一沉吟,摇头道:“看不出。江湖中的人和事,我没你通透。”勾唇一笑,“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她易容了。”
羽千琼问:“何以见得?”
青衣小厮颇为自得地道:“论起易容,我才是正宗的鼻祖。”眉头微蹙,眼中划过疑惑之色。
羽千琼观察入微,直接询问道:“有何不妥?”
青衣小厮回道:“她的易容手法与我颇为相似,又略有不同。”
羽千琼等下文。
青衣小厮顿了顿,继续道:“所谓易容,大体分三类。一类残忍,需剥人皮销制;二嘛,需调配出接近肌肤之物,改变脸上五官的形状;”第三种,便是画了。我的易容术,柔和了第二种和第三种,才能以假乱真。刚才那老太婆的易容术,比之我,又多出了一种。”眼睛一亮,兴奋道,“她用什么东西改变了肌肤原有的色泽和质感,却改变不了眼睛的颜色!她那双眼睛,虽耷拉着眼皮,但眼白清亮,黑眼球黝黑,哪里像老妪的眼睛,眼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