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俺们都听您的,不去辽东,丢不起那人。”
呼啦啦十余人一块儿过来,顿时让王轶一边显得多了些人气,否则四个人的小队伍喊话实在不能让人信服,同时也带动那边又有几人前来—聪明人自然能看出,船只估计是给人掌握了,否则对方不会大剌剌下到船舱,再有王世清的妖言惑众到底能起点儿作用,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奔后金的,更多还是从众心理抑或被裹挟,既如此顺水推舟又如何,给谁裹挟不是裹挟?
“俺要想去辽东呢?”不和谐声音响起,王轶看去,乃最先说话那人,只不等他开口,张佐恩却勃然色变,接茬骂道:
“咋的,李孝昌你还想认贼作父,行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不成?俺可告诉你,俺既然跟他们有血海深仇,当也看不惯想去投奔之人,真想去倒也可以,先问过俺手上这把刀同不同意。”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让手下人刮目相看的同时也让王轶侧目不已,其人此番言语无非说给自个听以表忠心,顺带帮他唱唱红白脸,如此看来当是一心思剔透之人,只缺点也甚是明显,太过怕死。
他既然自愿得罪人,王轶当然不会辜负其一番好意,和颜悦色的开口劝道:“张甲长言重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不忘初心是好的,但众位弟兄咋说也在一个马勺里舀饭吃了这长时间,太过撕破脸皮都不好看。”
“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但此事需办得隐秘些想来各位都能理解,否则兄弟这颗大好头颅就得搬家,所以,少不得委屈下不愿一起走的弟兄,在我等出海脱离船队之后,自会奉上小船,以供其追赶船队,如此可好?”
起先制作计划时,有人提议只将此事告知火长舵手与几个甲长,瞒着其他人,以防现在就闹起来不好收拾,等船队起航时直接跑偏,造成既定事实,却给王轶一口否决。
他的理由倒也充分,里面若真有人对事情不满进而鼓噪闹事,并成功取得多数人信任,那他准备派往这船用来处置紧急情况的十来个人手根本挡不住,对方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当然,这风险如今也有,可被他这么一番连消带打,成功希望还是比较大的,最不济,他也能锁了舱口引爆火药桶再退回去,然后率众跑路。
“王大人想的周到,属下只是随便问问,俺懂点礼义廉耻,更不愿给人当奴才,并无投靠鞑子意思,俺跟您走。”李孝昌说话不卑不亢,他倒想的清楚,什么给船放人之类纯粹鬼话连篇,保不齐那船得漏水,他只想确认下这位王大人如何回复,好为日后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