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为何船舱里会有大声喧哗,不知船上夜间要宵禁么?”水面传来的暴喝登及让杨西廷等人绷紧了神经,还是王轶镇定自若,探头看去,借着对方点起火把认出是艘四座网梭船,乃游兵日常巡哨所用,船身非常小,最适于战船林立的狭窄航道。
一堆乱兵你跟我扯淡军纪,他在心下腹诽,口中却绝不迟疑:“无事,几个弟兄起了争执,现在已被弹压。”
“无事便好,耿将军令,今夜都好生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天明。”来人拿火把照了下,从衣着打扮能隐隐约约看出船上喊话人是个当官的,不再多嘴,随即中间两人划动船桨离开。
“平日夜间水面没巡哨的啊,他们不会觉察到什么了吧?”王筠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会。”王轶看着对方小船隐没在战船丛林中,回道:“跟咱们一样,耿老二(仲明)也怕事到临头出乱子,临时加强防备而已,否则不可能就来这几人。”
话虽如此,不管前生今世他都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大行动,多少有些不放心,咋说也是关系到身家性命,又嘱托道:“不过也不能大意,一会儿你跟我回去,杨西廷代管此船,发现事有不对,比如周围战船向此处移动等,立马升帆起锚,放火箭开炮乱掉敌方阵脚冲出去,人手不够找张佐恩要,他还算靠得住。”
虽然刚才这位遇事反应有失水准,但王哨官还是决定再给他次机会,谁还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一时无话,不久,张佐恩带人上到露台,他倒也明镜,知晓王轶不会放他单独在下边,便没让王世清上来,如此一来甲板人手顿显宽裕,王轶又叮嘱几句,带了王筠与张佐恩硬塞给他的一名护卫一起,下到小船,轻划着桨回到他的座驾。
路上没倒霉催遇到巡哨船,倒不是害怕事情暴露,几个小卒子不敢强拦上官,而是怕麻烦,总也得解释几句。
这一番兜兜转转,时间已到子时,另一艘派往周边联络本地人的小船早已返回,把各人所得消息稍作汇总,王轶总算松得一口气—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愿跟着叛军去往辽东,那几条战船的捕盗皆明言会与本船共进退。
当然,这与众人行事谨慎有关,他们所挑选船只,不光是本地人占多数或者有土著船长,还要从日常言行来推断其跟自个一起跑路的决心到底大不大,否则话没说上几句就给人绑了拿去邀赏,可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条件限制这么多,成果自然也有限,大船不用考虑,附近唯二较大船只都在他手里,余者多是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