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记住了,今儿救你们命的,是战船队王轶王哨官,日后做事儿先想想王大人,救你们不是让当白眼狼的。”
先前还惟恐避之不及的跳海叛军瞅着有人上到小船也没给枭首,这会儿却都争先恐后的游过去,直把曲庆大与手下弟兄吓得赶忙划出老远,就一小破舢板,顶了天装载十来人,让他们全游过来,不得立马打翻。
“那边也有,别光盯着这艘。”他指着不远处也在救人的王世清喊道,没成想那人耳朵挺好使,闻言回骂道:“滚蛋,你那破船怕翻,老子也装不了几个人,都直接游大船边上,那儿有绳子渔网…让你们滚蛋,老子船装不下了。”
王世清骂骂咧咧中拿船桨砸向来人,他的船当下明显超载,可之前立下死志的叛军们看到救命稻草来到,心底却又腾的下燃起求活念头,浑不管那人的敲敲打打,有心眼活泛者,潜入水中半天不露头。
可等那人算好距离再抬头吐出口浊气,想要攀着船板翻上去,这才发现,对方已是刺溜刺溜的划出了老远。
相同事情正围绕着各艘小船重复上演,而每条小船上也都有人重复着与曲庆大相同的语言:
“都把救命恩人给记住了,王轶王哨官,你们喊大人、将军都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此等再造之恩,日后谁要敢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破事儿,兄弟自当在他身上扎个三刀六洞。”
……
“呵,这收买人心可也够直白的,我说那位王大人怎么这么好心,每条船上都给派了援手。”而在另一端的草撇船上,正指挥着救人的彭振国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喊,亦是直接笑出声,他身旁一师爷模样的瘦小山羊胡闻言立马点头哈腰:
“东家说的是,咱不能让他平白得这份人心,又不是光他出力,再说咱这船也不是他的,就临时合个伙,俺这就吩咐人…”
彭振国上下打量他一眼,直把他看得讪讪不已不再言语,片刻后一巴掌扇他脑门:“滚蛋,把你徐家福从家眷里弄出来可不是让你干这个的,再出馊主意,老子给你身上扎个洞拖船后面喂鲨鱼。”
“哎…哎,东家息怒,俺也是为您着想不是,俺以后不提了、不提,不过您这意思…”徐家福本在家眷中混着,认识字,会算账,刚给彭振国挑出来帮着处理船上物资没几天,王轶要文化人时给瞒了过去,不过明显在叛军手底下混日子不太好过,此时腰快弯成九十度,抬着褶子脸,露出了满脸谄笑。
“老子就这么随口一提,没啥破意思,边儿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