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岛上留守部众与家眷分批返回,随行还有一串一串垂头丧气的俘虏,他倒真没想到,岛上那点守卫不光成功护住了家眷性命,还把百十来人的攻岛部队尽数打崩。
虽说此战有许多巧合之处,更多还是由于自个回援及时,但也凸显了那位唤作李乐文的甲长水平不俗,特别是他对时机的把握与反击的果决,为此王轶不光一通好生嘉奖,还开口许诺,当安定下来之后定给其升官。
只要能升官便是好的,即便是反贼的官儿,反正他也早就从贼,虱子多了不怕痒。
唯一不足之处是这人并非王轶嫡系出身,而是草撇船捕盗吴中英的手下,但防备归防备,总不能非嫡系就一概不用吧,真如此他又何必拉出这些船只跟着一起跑路,且防备心过重,关系本就不牢靠的船队分崩离析怕不是只在旦夕之间。
期间趁着小舢板来回拉人之时,王轶还着人对俘获船只进行了简单清点,并稍稍修理了给他们打得看起来好不凄惨的海沧船。
那船看上去千疮百孔,实际上船身压根没受多大损伤,特别是水线以下,开炮的佛郎机用的是散弹,就没朝那边打,不小心划中的也打不穿。最严重者,也不过桅杆被崩掉少许木屑,稍作加固便可,至于硬帆上几个窟窿眼,若不是张文庆告诫他可能会影响到船速,他才懒得去修。
这支小商队也没脱出王轶猜测,船上虽然载有大量货物,但要说有什么重要物资则是扯淡,左不过些刘泽清买来准备赚差价的一般南货,像纺织品、刺绣等等,于众人当下环境最有用的还是那点为数不多的大米。
更麻烦的,是这些货物如何能在短时间出手变现或换成有用物资,就是群尚在漂泊不定状态下的叛军,于陆地实在没得关系,而拖时间太长也不可取,海岛上潮气太大,防潮工作不好做,货物价值会严重缩水。
此次来回转运的人员有些多,停航时间也便长了些,有人建议能否全体修整一两天再走,也好舒缓下绷紧的神经,却给王轶一口否决,早一天到达灵山岛早一天放心,夜长梦多,他深怕中间会出现变故。
下午时船队重新起航,多出的六艘船让整支队伍显得愈发壮大。船上俘虏在经过初步思想动员打消掉死亡阴影后全部塞进船舱,王轶打算先饿他们几天,去去身上毛病。
至于如何处置,他倒暂时还没想好,但放掉却是明显不可能,直接编入己方队伍也不用想,卫所兵与商船护卫身上毛病多多,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过来。
这次前行不再靠海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