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官的,都这会儿了还在端着架子。
官军内讧稀松平常,但内讧到如此程度的,他还真没听说过。
再者,这群好汉爷并船只他从未见过,一准不是附近卫所兵,那些人的主官他大都认识或者见过画像,且几个主要卫所的船只早给传说中的登州乱兵水师打光,这会儿仍在重建之中,可朝廷又不给钱,恢复起来遥遥无期。
按军制,明军卫所百人应配船两条,一卫配船一百一十条左右,巡检司有船两条,可那都是老黄历了,这年头谁还这么实诚的按照实数配发,别说当下,就嘉靖年间空额高的都能占到半数,过去几十年,又没碰到什么励精图治改革弊端的中兴之主,局面只会越来越崩坏。
岩山佬没往海盗方面想,南直隶往北,登州府往南的海盗他心里多少有点数,不说大都是跟自个差不多的小打小闹者,即便船只数量上能超过他们,也决计配不齐这么多火器。再者配了也没用,北地海盗们还是习惯跳帮肉搏,这些人可没郑芝龙的眼光与能耐,人这会儿都学着造西式大帆船了。
更别说几乎人人都穿戴的盔甲,虽然内里有不少藤甲在充数,可能配得起这身行头者,在官军内部都少有,至少他见过的卫所兵已经很少有人着甲了,最多主将家丁能享受到这待遇。
他最终认定,对方应出身官军水师,不知缘何叛乱做上,逮拿了不少同僚并将自个老窝当成基地,如果仅是落脚,他们不可能派出大量搜索队前往山间找寻逃散的海盗。
当然,这仅是猜测,准不准就不清楚了—某种程度来讲,他猜的挺准,不过就是没往登州乱兵身上考虑,他可是听说那群人被数万官军围的死死的,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
有几条船直接靠到了木质码头附近,正在用梯子往下放人,码头太小,其他船只只能用舢板来回输送人员,还有几只小船则跑到港湾外面,似乎在探查海底环境、测量水深,他们先前进来时没这么麻烦,应该有人带了路,直接从航道里进来的。
这更坚定了岩山佬的判断,对方应是想要常驻,想想自家地盘转瞬间成了他人所有,他就止不住一阵阵气闷。
至于血海深仇一类的倒也谈不上,对方死伤不多,他的死伤也寥寥无几,更没出现对待家眷不封刀的破事儿,要知道,他的女人跟女儿当下可就在不远处。
有将领在众人簇拥下向这边行来,走进之后连话都懒得问,直接用手指点着岩山佬:“你,出列。”
他有些郁闷的看向四周,正是这群鸟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