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整天介忙的脚不沾地,船队作战需要的各种辎重粮草、后勤器具等都要大量准备。虽然是近海作战,但战斗中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为此可长时间保存的军粮与各种腌肉这几日成箩筐的摆到了仓库里,只等着装船出海。
还有预备给伤员使用的绷带药品,阵亡士卒的裹尸布等,王标统此次可是按着死伤两到三成的量进行着储备。
动静闹的过大,以至于来此交易的外来船只们都发现,他们付款愈加的爽利,而各类战斗中的消耗品需求量更是大增,像药子、药品、铁锭这类战略物资,抬价购买都在所不惜。
气氛的异常让这群经年游走海面的老鸟们几乎可以断定,黑旗军这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指不定是要跟哪路好汉爷开片了。
好在黑旗军以前的日子里也不是混吃等死,这种近似于临时抱佛脚的行为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亟待个把星期之后,诸多事宜便大体准备妥当。如果是一支成熟有经验的队伍,所用时间还会更短,当不得包括王轶在内,一众主官基本都能称得上连跳三级了,经验少些情有可原。
只老天爷不太给面子,这边厢已经弄了个大差不离,那边紧接就黑云压城了—台风过境,直把岛上吹了个七零八落,还好没处在风暴中心,几个火长更看事不妙,提前进行了预警,给了岛民们尚算充足的准备时间,船只也少有损伤者。
而等事后收拾妥当,又是一周过去了。
古代行军打仗,有人喜欢挑选良辰吉日,弄个好兆头,这在心理暗示方面有点作用,不过给台风弄得心头火气旺盛的王轶实在没心情再去整这玩意儿,在某个月黑星稀的夜晚,连同新近加入的各色流民,他又一次举行了盛大的篝火狂欢。
没办法,这破地方,稍显严肃的宴会是甭指望了,实在没那条件。
酒品对大部分士卒已经不再限量供应,而众人也都知晓,这次的大碗酒大块肉,乃是临行前的壮行酒,过了今晚,他们便要开赴战场,为了在这个艰难的世道活下去,活的更好,与人拼命厮杀。
过了今晚,他们不知道,还能否有机会再如这般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
以致到最后王轶习惯性的站上石头台子提溜着厚重的御用铁皮喇叭做总结讲话时,下方已有甚多弟兄伙躺到了沙滩上,直把个鼾声打的震天响:
“当初我领着众位弟兄脱离了耿二的大队,那会儿有很多人觉得他与孔有德绝不可能忘却国仇家恨,不会投靠东虏,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可事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