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名单很长,除了他从登州水城带来的那群弟兄伙,自然缺不了后期补入的大量俘虏兵,也便不可能挨个念过去,否则今儿别说午饭,晚饭都有可能吃不上,到那会儿,鸡血已经消退个差不多的众人心底还不知道怎样骂娘。
为此王轶所读人名,全是原军中官佐,其他则将在三日后的公祭中由各部主官宣读,可即便如此,等到他读完,那群伤心欲绝的寡妇们甚至早停了哭泣—实在没这么多泪能流,而且她们大多数时间其实在陪太子读书,到底婚配制度施行时间太短,岛上又处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阶段,无家室者数量远超有家室者。
船队下船整队时还不到中午,等诸多事情完毕,天边已经见了红,这要再不走,估计明日得有老多人伤风感冒了,晚秋的北方天气已经不能称之为凉,那叫冷。
且为这事儿,鲁崇义那边早就在骂娘,他为迎接得胜归来的船队,准备了大量可口饭菜,满上了庆功酒,放平日绝对称得上浪费,没成想旗主依旧不走寻常路,竟然拉扯着大伙儿开大会,一开还没完没了,饭菜是彻底凉了,虽然热热还能吃,对于这些习惯了挨饿受冻的苦命人来说,浪费可耻,节俭光荣。
就是庆功宴得重新置办。
好在王轶发话,酒席待公祭过后再举办,要不那些个后勤人员又得忙到脚不沾地。
“王旗主今天这事儿办得的确地道,敞亮,有情有义,不枉这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他。”非法集会活动散场,随着一起回返的人流中有人开口说道,只话锋却又一转道:“就是话说的有些啰里啰嗦了,他是真能讲,滔滔不绝的一两个时辰都不带打哏,废话忒多…”
紧接他给人一巴掌拍嘴上,转头怒视,登即怂掉,脸上堆满贱笑:“哥,俺就过下嘴瘾,也没对大人不敬吧。”
他倒知道自个毛病,话唠,事儿多,嘴贱。
张本煜—也就是那位曾跟王轶一块儿拿知府家小姐做人质的私港杰出青年—收回胳膊,没说话,朝旁边努了下嘴,那人赶忙看去,这才发现,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没注意到避讳,以致给人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正满脸怒容的瞪着他。
后怕的缩缩脑袋,脸上贱意愈发浓郁,其人弯腰拱手抱拳陪笑道:“见谅见谅,俺是在奉承王旗主,可能说话有些不太检点,还请莫怪。”
这话一出,张本煜抚掌捂住脸庞,嫩娘,嘴上没个把门的就是不行,也不知道家族里那群长辈为毛把这鸟厮派来做自个跟班,他就不知道此说法一听便知他们并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