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倭寇祸乱东南沿海,所过之处卫所兵无有能抵挡者,可这又如何?戚帅与俞帅先后练起了强兵,旦夕之间便将其打了个落花流水…”
“太远了,都过去大几十年功夫的事情就别再拿出来跟人白活,甚至连戚家军的血脉也被你们自个败坏在了与东虏的对抗中,莫说没有张江陵,戚帅也立不下如此赫赫战功,再看当下,去哪儿再寻摸张居正那等人物?”
李思恭正说到慷慨激昂处,亟待指点一番江山,好劝王轶改邪归正,放弃与朝廷天军对抗的不知死活的想法,怎奈话没说几句,那边厢一开口又把他噎了个难堪,可若说耍嘴皮子功夫,他王轶罕有敌手,自个差他也不是太多,还能打个有来有回,丝毫不顾忌旁边的黑旗军客人,犹自说道:
“好,太远咱不说他,就论神宗朝那会儿的宁夏之役、播州之役、朝鲜之役,又有哪个贼寇起先不是势如破竹?可当朝廷大军亲至,全都便是摧枯拉朽,今日东虏之事也是如此,朝廷当下的确有内困外交之虞,但有诸多大人为此事辛苦操劳,又有皇上整日里勤勉节俭、励精图治,那鞑掳也不过跳梁小丑之辈,早晚会被我大军雷霆一击成为粉齑。”
说着话,他还遥望北面拜了一拜,那表情,要多虔诚有多虔诚,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杨家哥俩生出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他们已经知晓这位爷的身份—
看人家,身在囹圄却不忘大明朝的恩情,时时刻刻记清楚了身份,再反观自个,朝廷也没太亏待了咱,军饷虽然基本成了形同虚设,但其他方面却能找补会更多,而自己个还不知足,竟然巴巴的跑到贼寇老巢来与人商讨大逆不道之事,平日里挖起朝廷的墙角也是不亦乐乎。
两相比较,这境界,差老远了。
当然,哥俩还不知道,李思恭的捞钱手段,比他俩可要肆无忌惮的多。
倒是前县尊大老爷未曾用正眼瞧过二人,更没认出来人实乃朝廷命官,他二位这点忌讳还是知晓的,一身劲装,不曾穿着官服,没了衣冠禽兽打底,俩人看起来跟黑旗军那群大佬般的海上豪客差不多。
只王轶接下来的话,却让二人止不住的肝颤了,但见他也不为李思恭的话着恼,冷笑道:“咱先不说如今大明朝的天下,已经被你们这群蛀虫挖了个七疮八孔,也不谈文贵武贱制度下对军人军心的打击有多大,更不论现在气候异常导致的各地灾害频发以致十室九空,反正我说什么小冰河时期各位也听不懂。”
他那炫耀式的口吻不仅惹得李思恭侧目,更让杨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