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钟离英倩说自己脸皮子薄还真不是妄自菲薄了。
而捧着安金藏双脚的钟离英倩,双手忽然空了,尴尬地转而拿起了安金藏刚脱下来的那双麻布鞋说:“安大哥你这双鞋子上还有血渍呢,我帮你去刷一刷吧……”
安金藏听了却笑了:“这洗脚勉强可以算是为了照顾我的伤病,洗鞋子就算了吧……”说着用手去拿钟离英倩手里的鞋子。
“哎呀,举手之劳而已……”钟离英倩还在那客气着。
金藏忘了自己这是破麻布鞋,可不是平常的皮鞋、运动鞋。
他这么用力一拉,只听到响亮的“刺啦”一声,布鞋的鞋面被扯成了两半。
不过安金藏在意的,不是这破鞋面。
而是被撕坏的鞋子里,露出了一截布头,隐约看得到血迹。
自己是穿着鞋受伤的,血不可能落在鞋垫儿里。
安金藏的脑子转得很快。
正想着,那“鞋垫儿”滑落下来,眼见着要落在洗脚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在它碰到水之前及时抓住了。
拿东西很软,完全不是鞋垫应该有的质感。
“这是什么?”安金藏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张帛。”钟离英倩脱口而出。
“一张帛?”安金藏听到这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来俊臣说的不是什么老伯,是指的这种丝帛,只是因为自己没听惯这种古人文绉绉的说法,加上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压根没有往这东西上想。
安金藏颤抖着手展开了原本折叠着的丝帛,原本看到的血迹,竟然是一封血书!
金藏怎么说也是能从百里挑一的处级选拔考试上脱颖而出的人,文字功底还是有的。
这封血书虽然是文言文的,但是大意他还是看得懂,是在有理有据地说明自己没有谋反的喊冤信啊,但是,内容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金藏看到了这份血书的落款。
“狄……”他脱口而出,还没说完,一下子被钟离英倩按住了嘴巴。
金藏只能用眼神向她示意,让她看帛书上的字,落款的地方分明写着“臣狄仁杰叩首”。
而钟离英倩显然知道得比他要多,似乎在看到这封血书的时候,就都明白了。
“安大哥,看样子你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钟离英倩压低了声音,警惕地看着窗外,“你先答应我不要声张,我就把手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