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已经准备起身离开,机会稍纵即逝。
安金藏折起自己刚刚写过的纸,走到了上官婉儿跟前:“才人,听你讲学受益匪浅,这是我的一些感想,你帮我看看?”
上官婉儿看着他,在等级分明的这个宫里,他竟然对着自己直呼你、我,却可以令她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了。
她顺手就要把纸展开来看,却被安金藏按住了。
他甚至就这么摸了她的手。
当然安金藏是心里急着,无心的:“我字丑,怕丢人,才人能不能回去慢慢看?”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安金藏直觉她已经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金藏君如此好学,婉儿定当好好拜读。”上官婉儿笃定地说着。
而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始终都是以平辈相称的。
上官婉儿说完,收下了安金藏给的纸,风姿绰约地从他面前走过了。
弘文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散去。
安金藏望着上官婉儿离去的方向,长吁了一口气。
短暂的安心之下是更大的不安。
就好像是一个hard模式的游戏,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个小任务,但是通关的希望却那么渺茫。
“安大哥,你说她会看吗?她看了会不会……”刚才坐在安金藏旁边的钟离英倩早就看到安金藏把轻软的帛书折进了刚才的纸卷中。
“她当然会看!”回答她的不是安金藏,竟然是一个小孩的声音。
安金藏和钟离英倩不约而同一低头,看到李隆基就站在他们一边,竟然还没有走。
“晕死,你怎么还没走?!”安金藏脱口而出,觉得稍稍放下去一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钟离英倩见了慌忙又要行礼,被李隆基阻止了:“好了,不用拘礼了。”
而安金藏觉得自己来了这里,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李隆基再怎么聪慧,也是个孩子,这一说出去,让来俊臣知道,万一丧心病狂地对狄仁杰来个先下手为强呢?
安金藏抱着侥幸,心想李隆基说的可能就只是自己交给上官婉儿的“作业”而已,于是试探着问:“临淄王,你怎么知道她会看?”
没想到,李隆基听他管自己叫临淄王,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继而对着钟离英倩说:“你们太医署的人说金藏君重伤之后,神志受损了,我还不信,这么看来是真的。”
听到李隆基突然这么说,安金藏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