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光亮,隐约照亮着外面的道路,偶然传来的狗吠,让这里越加显得寂静。
如果是一个人,安金藏定然不敢一个人跑出来的。
不过,行了一段路,前面却出现了如同着火了一样的光亮,那熟悉的鼎沸人声再次传来。
他们又要经过那南市了。
每一处临街的酒肆都高悬着火红的灯笼,浓妆艳抹的女人梳着夸张的发髻,在大冬天袒露着胸脯站在街边招徕着过往的行人。
寻欢作乐的人,纵情玩着,笑着。
脂粉与美酒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安金藏这才明白,白天高延福说的,这里到了晚上会更加热闹是什么意思。
敢情这儿是红灯区啊。
这里人多,不能快马加鞭往前赶路,只能被迫遛马慢行。
刘幽求坐在马背上,坏笑着对安金藏说:“等咱们办完了事儿,来这里好好乐一乐。”
安金藏忙不迭摆了摆手:“那不太好吧。”心想着,自己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公务员,跑这种地方来,不是犯了作风问题吗?
结果刘幽求却鄙视地说:“你跟谁学的这迂腐劲儿,此乃风雅之事,如何就不好了?”
安金藏挠了挠头:“这在你们眼里,算是风雅的事儿?”
刘幽求一笑:“好了,出了南市了。”说着策马继续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但是刘幽求并没有直接骑马到宫门前,而是把马停在了距离宫门不远的地方。
安金藏跟着他下了马,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有龟符,但你没有啊?你打算怎么进去呢?”
安金藏却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在安金藏面前晃了晃。
安金藏讶异地说:“你不是说辞官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东西呢?”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捡了来的,你信吗?”
“捡的?怎么可能?”
“我替御史台看了好几个月的填尸坑,自然有人死得仓促,身上还带着这玩意儿来不及被收走就死了的,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安金藏听了,默然无语。听到死得仓促这句话,心想着,身在帝国,生杀大权在别人手里,真当可怜了。
“不过,我这令牌可没有你的龟符那么好用,没有名目,就算拿着令牌进去,也得被盘问的。”
“所以你才需要我?”
“你只需说入宫值夜,他们就不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