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来。
再回到这个夜渐深沉却依然欢闹的卫遂忠家宴,卫遂忠那句石勒的话,自然不是随意出口,而是安金藏授意的。
以石勒为楷模,和将石勒自比,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今晚,得意忘形的来俊臣,走出了将彻底改变他人生轨迹的那一步,而这轨迹的方向,是不得救赎的覆灭。
……
酒足肉饱,来俊臣拦着美若天仙的卫家小妾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卫遂忠的家门。
来俊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到自己床上的,这对他来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那个美丽的小妾好像是醉酒时候的幻觉似的,他都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了。
卫遂忠家的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酿造的,后劲儿大,睡了一宿,头疼得跟快要裂开来一样。
从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怪怪的,今天似乎并不是个好天气。
直觉这种东西很玄妙,来俊臣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放心似的,虽然不放心是他的常态。
他看着自己放在床头那个不起眼的漆盒,那里面,放着的都是他即将报送给武则天的密报,这些还没有报出去的密报,关系着密报中提到的人的性命,也关系着他自己的安危,如果被对方提前知道,这事儿就会变得格外棘手。
漆盒上那个雕成鹰嘴模样的铜扣有些歪了。
可他每次谨小慎微,放了东西都是确保再三它是扣死的。
卫遂忠、美妾,还有那一通他得意洋洋的言论。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巨石顶住了一样,瞬间窒息得眼前一黑。
慌张地,他摸出系在腰间的钥匙,插了好几下才找准漆盒锁扣的盒子,打开来的时候,他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里面是空的,原本被他塞得满满的漆盒,这时候是空的。
“那个婆娘去哪里了!”他大喊着冲出了卧室,问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家奴。
“您说的是哪位夫人?”家奴问着,来俊臣抢过来的妾室实在太多了,而此时,这个问题听起来更像是有意的讽刺。
来俊臣环顾着闻声赶来的家奴和妻妾,觉得每一个人都可疑,每一个人都在嘲笑他。
“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婆娘去哪里了!”
“您是说昨晚那位娘子?她陪您进了房间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了。”
“混账!昨晚谁当的班?一个大活人不见了竟没人瞧见吗?卫遂忠呢!备马,老子要去找卫遂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