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抿着侍者递上来的一盏酒,对于武三思故作神秘的样子,不为所动。
倒是张昌宗紧张地问:“东宫,他们说什么了?”
张昌宗一说完,张易之就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弟弟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武三思仿佛在张昌宗那里找到了突破口,朝他说着:“那李重润和几位郡主,常在东宫议论,说皇上怎么可以让两个面首随意进出后宫,这其他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三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听到这里,张易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武三思,站在武三思对面的张昌宗倒是一下子被点燃了,声音尖利地说着:“李重润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皇上把他们接回来,现在不过是房陵的乡巴佬!”
“六郎息怒,这议论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但是,这李重润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将来,太子继承了皇位,这李重润不就是太子了么?……”武三思“特别替他们着想”地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易之才发话了:“梁王,不论谁继承了这皇位,还不是都会将我兄弟二人弃之不顾,有何区别?”
武三思立刻拿起酒壶,一边给张易之斟酒,一边说道:“你们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皇上的基业得以延续,五郎六郎可算是元老了,如何会弃之不顾?”
武三思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只要江山姓武,他可以保证两个人继续享有现在的待遇。
张易之丰润的嘴唇中露出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端起酒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武三思巴结的脸,慢慢地将他倒好的酒喝了下去,一饮而尽。
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领神会,笑了起来。
……
自从上次长廊一别,高延福,安金藏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那时候,武三思试图挑拨李显和李旦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一切石沉大海,武三思不知道也不敢深究那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力士不顾安金藏的反对,依然涉险往来于梁王府和五王子府之间,也许是因为李旦失去了继承人的位子,武三思对于五位郡王的兴趣也不再如从前那样浓厚了,所以,对于高力士的“日常汇报”他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李旦的五个儿子,在武三思看来,继承了李旦“艺术家”的特质,都沉醉于声乐和娱乐,看起来对于政治毫无兴趣。
从这点上来说,李隆基的大哥和二哥,对于音乐真诚的爱好,竟然歪打正着地掩护了李隆基的政治天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