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安金藏低沉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张柬之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意外,然而,他的回答让安金藏失望:“梁王?诛杀张易之,梁王也算是有些功劳……”
“那是他为了自保没有办法,此人心术不正,又身居要职,你们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恐怕……”
“金藏多虑了,他如今是皇上姻亲,就算是为了自己考虑,也会尽心辅佐圣上吧。”
“阁老……”
“好了,金藏。”张柬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安金藏的话,“皇上仁厚,已经对我等诛杀张易之党羽之事颇多微辞了,武三思的事就不要再多言了。”
“可是……”
“金藏,这里议政的,都须在五品之上。”张柬之头也不抬地说着。
安金藏一听,顿时有了小情绪了,这是要逐客的意思,那“可是”两个字之后,原本要说的是,李重润的死,武三思是始作俑者,但,张柬之这话,让他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形势很清楚了,张柬之他们并不想因为武三思的事,动摇自己在朝廷、在李显心中的地位。
安金藏现在开始有些明白,什么叫有些人可以共患难,却不可以共富贵这句话是什么感受了,离开偏殿的时候,夕阳已经隐没了,四周似夜非夜,安金藏独自摇了摇头,李显对于敌人的仁慈和张柬之的大意,都只会给像武三思这样的人可乘之机,张易之已经死了,关于李重润的死,再也没有真凭实据和武三思有关。
这个曾经想置东宫于死地人,如今已经成了皇帝的姻亲了,而这,是他出的主意—为了成功除掉眼前的祸患张易之。然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仅让武三思在这场斗争中全身而退,甚至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机会。
而这些忧虑变成现实的度远远乎了安金藏的想象。
为了安全起见,从太平公主府回来的这段时日,安金藏没有回到自己的官宅。
李隆基以留着他和哥哥们讨论音律为由,让他在五王子府中住下了。
只是这几天,仙瑶对他一直很冷淡,原因安金藏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帮着李显登上了帝位,而那一封落款是“通天大王”的密信是李显写的,对于仙瑶来说,他是灭族的仇人,而她的少主,竟然帮了仇人。
安金藏很难和她解释,什么是民族大义之类的,让李显登基,和放任让张易之毁了大唐王朝相比,他只能选择让李显登基。
没有了宋之问的弘文馆,似乎连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