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在筵席之上卑微如走狗的窦怀贞离开了大明宫,全是另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了。
在宫中,韦皇后倒是把这件事“正经”来做了,关于新娘的人选,严格保密,不许泄露半个字到宫外。
大婚这日,一心想要炫耀的窦怀贞大宴宾客,这时候的大唐,女子结婚还不流行红盖头。
不过,这位宫里来的“新娘”还是带了一顶艳丽的帷帽,遮住了面容。
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依然不难看出这个华服盛装的新娘有些不大对劲——步履蹒跚不说,身形伛偻,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八少女的模样。
窦怀贞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了,但是,皇上赐婚,无论新娘是谁,他都不可能拒绝。
一度的春风得意,现在成了骑虎难下。好在,窦怀贞的脸皮足够厚,心里的不痛快一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依然喜滋滋地上去迎接他的新娘。
一阵不识趣的风吹过,吹起了新娘帷帽的帽帘,一张涂着脂粉干裂如枯树皮的脸就那样让人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人群中难免发出了惊呼。
而陪同而来的老妈子此时高声地宣布着:“新娘乃皇后乳母,特赐婚与窦御史!还不谢恩!”
这时候,心理素质再好的窦怀贞,脸上也绷不住一阵青一阵白的了。
但眼前的老太虽然背都驼了,眼神却依旧厉害狠辣的样子,他知道他得罪不起,就算得罪得了这老太,她背后的韦皇后,也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牵起了“新娘”干枯如柴的手,在众人或耻笑或惊愕的注视中,拜堂去了。
自那日后,从来都不缺八卦的长安城又多了一个头条,——御史窦怀贞娶了皇后的乳母,老得都可以当他的妈了。
如今在宫中走动的安金藏,自然没少听见那些闲言碎语,只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个窦怀贞的节操早已经碎了一地。
这日他奉召去宣政殿,人还没到,就听到殿中皇帝和皇后的大笑声。
“安令君,你来得正好!”殿内空旷,韦氏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尖利刺耳。
安金藏亦步亦趋,并不确定,他们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别老远站着,近前来。”韦氏向他招手着,这一来一去的工夫,仿佛已经和他是老熟人了。
这算是安金藏在新王朝之中,和最高统治者套近乎成功了。
安金藏乖乖地走到两人的跟前。
韦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