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藏听了李隆基的话,才淡然一笑:“阿瞒还是懂我的。”
李隆基也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安金藏坚持不肯接受封赏,孑然一身,或许是让他自己心安的唯一办法。
“阿瞒如果不嫌弃,到我这里小坐片刻吧。”安金藏说道。
李隆基一听,立刻知道是有事商议了,随即跟着安金藏进了土屋。
高力士很机敏地拉着刘幽求留在来了外面,关上了土屋的木门。
李隆基进了屋,油灯的光很微弱,只能照亮墙角一隅。
纵使也算是命途坎坷的王子,此刻也难免对这样简陋的环境感到愕然。
“我从前在长安城中微服游玩,见的都是热闹的集市,没想到百姓的家是这样破落的。”
“这算是比较像样的屋子了,所以阿瞒你就知道你们王公贵族的生活有多奢侈了。将来你久居深宫,享惯了繁华,可别忘了百姓还有人家徒四壁。”安金藏认真的说着,如今李隆基距离那宝座越来越近了,安金藏从前不想的那些事,现在却不得不想了,关于李隆基晚年的那些荒唐事,那些大唐由盛转衰的令人扼腕的过程,他就算不尽了然,也略知一二了。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李隆基当然不会想到,安金藏心中所想,而此时的他,安金藏也明白,正带着励精图治的雄心,憧憬着未来。
“阿瞒,你可知我要和你说什么?”此时的安金藏,已经不是当年的青葱少年了,现在是唐隆元年,算算年纪,已经是年界四十的人了,只不过他有副俊美的样貌加之不蓄胡须,看起来倒是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是说话语气上,仿佛是李隆基的师长了。
李隆基对安金藏也很恭敬,认真回答着:“天下初定,金藏君要和阿瞒说的,定是国家的大事。”
安金藏端起粗陶的茶壶,给李隆基面前的茶盏里倒了些茶,说:“一半是国家的事,一半是阿瞒的事。”
“金藏君此话怎讲?”
“明日你父亲登基之后,吸取中宗的教训,太子的人选肯定要尽快定下来。”安金藏放下手中的茶壶,矮几上的油灯火光微微晃动,将他的身影照在土墙之上,“太子的人选,阿瞒以为如何?”
这个问题,戳中了李隆基心中最不愿去触及的那个问题,面对安金藏,他很坦诚:“不瞒金藏君,若是三年前,你问我,我尚无念想。但如今,无关权欲,只想尽我所能,光复我大唐,无愧先祖,无愧子民。”
“是了,铲除逆党,你居功至首,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