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曲裳握着手中的琅琊草,怔怔地看着那被掀开后又缓缓垂下的车帘,素来冷漠的脸上透着几分迷茫。
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她微微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琅琊草和一瓶木质的小药瓶,这药瓶他说是他夫人才享有的权利
左胸腔内有些闷闷的感觉,很是陌生,唇瓣上那气愤地啃咬和柔软冰凉的触感似乎依稀还能感受到。
曲裳抿着唇,她解开木质的药瓶上的红色布塞,从中倒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雪白的药丸躺在曲裳白皙的手掌心中,凝视着药丸片刻,曲裳便将手中的药丸递到了唇边,入口,不是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直入心肺。
顺着经脉传递到四肢,活络了那酥麻的身子,动了动胳膊,就连自己因着冲破管华的桎梏强行提气引发的内伤也有些好转。
曲裳的心绪更复杂了,她甚至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将身份告知给那样一个无赖,登徒子!
闭了闭眼,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琅琊草和木药瓶,曲裳靠在车壁上,默然不语。
而此刻的马车外。
管华背着包袱,双手环抱在胸前,黑着一张脸,靠在马车的车座前,而他的身侧,一身黑衣的苏青,手中则是挥动着马鞭,加快着行程。
他一点都不在意马车内的那个女人的伤势是否会因着这加快的行程而有所复发,他只知道必须要加快行程,否则主子的伤势只会更加严重。
“慢一点。”一旁的管华再一次地承受过颠簸之后,不悦地说道。
“公子,主子伤势急迫。”苏青冷冰冰地说道,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想理会身旁这个重色轻友的轻浮之人。
苏青内力深厚,自然听得清楚方才马车内发生的一切动静,于是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管公子更加不满了。
“本公子说慢一点!”管华看着苏青那一张冷然的脸上浮现着的固执,叹了口气,“我知道叶冰块伤势重,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到了下个镇口,我换千里驹行了吧。”
闻言,苏青侧过头,黑眸中打量着管华,眼底显然有着不信任。
“你什么眼神!本公子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看清楚了苏青的眼神,管华的脸色更加臭了,在马车内受气就算了,出来还要受气,管大公子大大的不悦了,怒瞪着苏青,一双桃花眼里全然是燃动着的怒火。
定定了看了管华几秒,苏青垂下头,语气带着些许歉意,“是苏青不是,不该质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