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萧疏所料,巨兽死了,嘴巴着地,死状完全失去了这个异兽的威风。
他围着棕罴转了一圈,看到左侧脖颈的细毛上有些血迹。
萧疏分开细毛仔细看着棕罴的伤口,伤口不足一指长,像是被尖利的牙齿咬的。
按说这样的伤口绝对不会给棕罴造成致命伤害,只有可能是伤口虽不大,但很深,长长的牙齿击穿了棕罴脖颈上的动脉,棕罴因失血过多而死。
体型庞大棕罴的一身鲜血可以染红周围大片的土地,可萧疏没有看到一点血,这里不是棕罴死亡的第一现场吗?可能性不大,如此体形庞大的棕罴,鼎力也许还能拖动一段距离,一般人是办到的。
这里草丛杂乱,很像棕罴遭受攻击时挣扎而致,也就是说,就在这里,棕罴被什么东西咬到了脖颈,动脉破裂,而棕罴所有的血都被那个东西吸掉了。
想到这里,萧疏身上传过一股寒意。
一个算不得高大山峰,竟有棕罴如此巨大的异兽,还有可以置棕罴于死地的异兽。此地,确实不能久留,还是趁早离开好。他加快脚步朝下行的山势腾跃而去。
往山下奔走的过程中,他也看到过零星的几个可以对他构成威胁的异兽,他被巧妙地避开了。
食草的山羊、麋鹿看到他,也就是奔上几步,发现没有危险后,继续低头吃自己草。然后叼着满满一嘴草,悠闲地咀嚼着,望着这个异类在山林与巨石之间穿行。
有青山相隔,海风不至,又是在山腰,山风小了许多,除了一些惊起的山雀叫几声,其他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萧疏仿佛又回到了招摇山,再次体会到山林中独有的静谧。
在他的心里,招摇山就是家,在那里,虽然有很多人欺凌他,但毕竟那里是他的栖身之地。
可现在,他已经无家可归了,他往山下奔,也就是找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到了山下呢,他还是一片茫然。
那个声音来得很突然,呜呜咽咽,悲悲切切,响彻整个山峦,让人心惊。
萧疏停下脚步,努力辨别声音的来源。
最终,他失望了,声音像从四面八方涌来,又好像他站的地方就是声音发源地,将他包围起来,辨别不出声音到底来自哪里。
管他呢,他放弃寻找声音的来源,继续往山下走。
没走几步,他又停下了,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就在一块巨石旁边,一个赤条条的婴儿躺着那里,呜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