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太宗,却未必及不上真宗皇帝。”
高太后沉声道:“便是太宗皇帝,当年也是兵败北国,重伤而归,伤疮难愈,终于因此崩驾。”
赵煦撇嘴道:“天下之事,岂能一概而论?当年咱们打不过契丹人,未必永远打不过。”
高太后有满腔言语要说,但觉精力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说话也是艰难之极。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强而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兵凶战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缓缓的道:“官家,这九年来我大权一把抓,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皇祖母错了。”
“我总以为自己还有许多年好活,等你年纪大些,再来开导你,你更容易领会明白,哪知道……哪知道……”
她干咳了几声,又道:“咱们人多粮足,那是不错的,但大宋人文弱,不及契丹人勇悍。”
“何况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为君者胸中时时刻刻要存着一个‘仁’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嘛,也还是不打的好。”
赵煦怒道:“咱们燕云十六州给辽人占了去,每年还要向他进贡金帛,既像藩属,又似臣邦,孙儿身为大宋天子,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难道咱们永远受辽人欺压不成?”
他声音越说越响:“当年王安石变法,创行保甲、保马之法,还不是为了要国家富强,洗雪历年祖宗之耻,为子孙者,能为祖宗雪恨,方为大孝。”
“父皇一生励精图治,还不是为此?孩子定当继承爹爹遗志,此志不遂,有如此椅。”
说到这,赵煦突然并指为刀,对着身旁一张椅子挥去,七旋斩刀气飞出,将椅子劈为两截。
高太后见此一幕,不由得吃了一惊,模模糊糊的想道:“他这是什么手段?莫非是跟无尘子学的仙法?他如此作为,是不许我垂帘听政么?这孩子胆大妄为,我废了他。”
高太后掌权既久,一遇到大权受胁,立时便想到排除敌人,纵然是至亲骨肉,亦毫不宽贷,刹那之间,她忘了自己已然油尽灯枯,转眼间便要永离人世。
赵煦满心想的却是如何破阵杀敌,收复燕云十六州,想象自己坐上高头大马,统率百万雄兵,攻破上京,辽主耶律涅鲁古肉袒出降。
想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