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重复这个问题,点燃打火机,一边退向我来时的方向一边回答说:“我看到一幅壁画,但没得到明确的信息,火把灭了,我这就回去。”
刘叔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我吃力地爬上断裂楼梯,有什么东西从我脚背滑过去,我本能地缩回脚,重新点燃打火机,脚下只有少许碎石。
风比我来时猛烈,裂缝出更凄惨的嚎叫。我顶着强大的阻力通过裂缝,回到大殿那一角,蓦地现一切变了样。
大雨裹夹在狂风中吹遍整个屋子,就算我在最里面也有零星的雨水落在脸上,地面低洼的地方已经开始积水,篝火已被挪到地势较高的一个角落里,火焰在风雨的欺压下疯狂拉扯,苟延残喘。
刘叔和三个水手都在门口,抱着大石头,朝天空张望。
“生了什么?”我问刘叔。
“你看看就知道了!太他大爷的壮观了!”刘叔道。
我猫着腰,每迈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体力。终于来到门口,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像是吃饱了风的帆一样一边摔倒一边向里面滑。
水牛及时把我抓住,把我拖到门口。
我抬起头……
是龙卷风!
狂风撕扯着森林,合抱粗的树木摇晃得如同初生的小树苗,树冠大片折断,不停飞上天空,树叶如同残雪。
残余的林雾被一缕缕卷进其中,不停旋转,好似腾舞的飞龙,又像加旋转的银河系。
豆大的雨点杂乱无章地落下,织成无比细密的雨帘,蓝色的无声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在风中闪烁。电光之下,天空在咆哮,环形城墙的黑色轮廓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来,好像是困住这条恶龙的囚牢。
一道劲风从我耳旁掠过,我慌忙躲过,回头追看,见是一块石头。沙丁鱼在这时惨叫一声,捂住脑门,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风太大了,脆弱的残余建筑正在分解,石块夹在风里飞进屋子,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该死的!我暗骂一声,向洞口两边退走,直到躲进一面较为安全的墙壁之后才停下来。裸露的皮肤火辣辣的,好像刚刚被刮了痧。
风掀起篝火,火星漫天飞开。
水牛从短袖上撕下一条布为沙丁鱼包扎,过程中沙丁鱼疯狂大骂,声音全部被风吞没——风太大了,我感觉颅腔都在回响。
看着那黑色的“绷带”一圈圈地缠在沙丁鱼圆圆的脑袋上,忽有一道灵光从我心底闪过。
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