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老人眼中的警惕还没有消失,决定先缓一缓,于是掏出烟递给老人家一根儿。
老人摆手,从炕里拽过一杆长烟袋,一边填装一边回答,“我抽过一回外边的烟,上次去镇里卖皮子,收皮子那小子给我的。抽不惯,没这来的快。”
说完,他用拇指压住烟袋锅,“吧嗒”、“吧嗒”嘬几口,吐出一股浓烟。
柱子在一旁唏哩呼噜地吃。
沉默一会儿,我做出谄媚的笑容,凑近老猎户,“老人家,我发现哈,您在这林子里走道儿可没费劲,您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吗?”
老猎户一脸冷漠,“能有啥特殊的方法,耳朵没了,听不着啥,就靠眼睛。几十年,练了一双看夜路的眼睛。”
“嘿嘿!”我陪笑,“您这么说可不对了,刚才您还说大白天在林子里都走不出去,您眼睛再好使,还能好过白天么?”
“这……”老人瞪大眼睛看着我。
“您跟我说说。”
“这事儿不能说。老祖宗说过,哪个猎户要是把这事儿说出去,就天打五雷轰。”
“也不能有这么邪乎吧?要是只有你们猎户知道路,石马村的人都咋出去?”
“就是!”柱子突然来一句,紧跟着打了个饱嗝。
我见他头皮都发红,目光僵硬,就知道他已经喝多了。于是我举起酒杯,“来吧,咱们把杯中的酒喝下去,老人家要是还想喝,我就陪您喝点儿,要是您不想喝,咱就聊聊天。”
说完,我一口干。老猎户和柱子也都干了。
我和柱子一起看着他。老猎户默默地又倒了三杯。
“您就告诉我吧,老人家。我也跟您发个誓,我要是说出去,也天打五雷轰。”
“不行。”老人摆手,“说破大天这事儿也不行。”
“多大个事儿,您就说呗!”柱子双肘拄着桌子。
“梁子,你是不喝多了?喝多就先睡吧!别磨磨唧唧的。”
“我没喝多!”柱子跟我来劲,“再整一杯。”
“整啥整?”我看他是真喝多了,怕误事儿,赶紧给他使眼色。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理解的,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猛把杯摔在桌子上,“这才叫多了!”
说完,他后仰倒在毛皮卷上,呼噜声当即响起。
“见笑了,老人家。”我满怀歉意地说,装出微醉的样子。
“你还能整?”
“咱爷俩儿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