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折回去取了手机和从她肩上滑下的西服。
景梵将到处散落的酒瓶,收起,塞进垃圾桶。
没一会儿,代驾便来了。
景渊没有坐后座,而是在副驾驶坐着,将后排的空间留出来给她。
酒精,慢慢散去,他冷静理智了很多。
突然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和她说那些事,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那个吻,也许已经吓到了她。
可是,现在不说,又等到什么时候再同她说?
他也怕。
怕这些话再不说,有一天便再也没有机会。
那会成为他这辈子的遗憾。
景渊从后视镜里,定定的看着她憔悴的小脸。她全程都只是将视线落在窗外,没有移动过。
代驾把车停在她住的小租屋楼下。
景渊没有下车,只问:“今晚已经很晚了,还要搬家吗?”
他猜,景梵大概会改变主意。
果然,景梵摇头,“我再想想。”
不算意外的答案。景渊不勉强她,只温柔笑笑,“上去吧。”
景梵说了‘再见’,提步上楼。
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看不见,景渊才收回视线。
靠回椅子里,脸上的笑意这才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怅然若失。
“老板,咱们这会儿去哪?”代驾问。
他回神,只道:“再等等。”
仰头,看着她的窗口亮起了灯,他才放心,报了地址,道:“走吧。”
————
景梵拿了钥匙开门。
站在卧室里,怔忡的看着那张床,人有些恍惚。
那是霍景城选的床和床垫。
可是,从那之后,一次都没有睡过。
以后,也再不会有机会……
景梵木然的看着,木然的走近,木然在床上坐下。
她抱紧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
一夜,未眠。
翌日。
景梵连早餐都没吃,叫来了搬家公司,要把床连同床垫都一并挪走,让搬家公司送去了早早就联系好的福利院。
那边,福利院又打电话过来道谢,景梵笑笑。
至少,还做了一件好事。
她开始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门铃声响起,她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