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昏厥让他好一阵紧张。
“应该不会,他是由于迷走神经张力突然增高,导致的昏厥。”医生说。
快中午时,机场领导模样的人来了:“他还好吧?”
凌方仪叹了口气。
曾一辉在旁边问:“还能见到他爸妈吗?我说的是……”
领导模样的人摇了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飞机在山区坠落后起火,根据我的经验,只能交给家属骨灰了,其他的什么都谈不上了。当然,我们会先给家属一定的慰问金。最终赔偿是要等到事故责任调查清楚了才能定。”
刘嘉维问:“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说还有人幸存,比如说人没上飞机……”她期盼着能有意外的希望。
领导模样的人苦笑一下说:“不可能。名单上的人是按照登机牌统计的。”他说着转向凌方仪:“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们正在清理现场,会尽快把骨灰交给家属。”
杨扬靠着墙的身子滑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咱爸咱妈就这样没了?”
接下来两天,蓝凯不吃饭,不说话,不睡觉,时而默默流泪,时而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房顶。凌方仪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医生的建议,通过挂水给他安神和补充营养。
7号上午,凌方仪与医生商量后,为蓝凯办了出院手续。他想,离开医院的白色世界,换个环境或许能让蓝凯清醒些。
海德宾馆是一家三星级的宾馆,虽然不豪华,但周围交通很方便,凌方仪定了间套房。
蓝凯进了套间,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凌方仪在门边听了一会儿,多少有些放心了。大哭是一种悲情的释放,在医院他几次拍着蓝凯的背想让他大哭一场,可蓝凯只是默默流泪,真怕他憋出病来。
凌方仪退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心里也禁不住一阵酸楚。
蓝其川,那是自己一生视为兄长的人,就这么走了。三十多年了,从军营到天迅公司,一路走来,有艰难,有欢乐,有对把公司交给小凯后退休生活的憧憬……然而,灾难瞬间吞噬了一切。要是小凯不与父亲决裂、要是自己不买那两张机票、要是航空公司不出事故该多好。自己的一番好心,却收获了这样一个悲剧,他的心纠在一起,生生的疼。
套间里的哭声渐渐低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声音。
凌方仪放心不下,推门进去,只见蓝凯眼睛望着天花板,脸颊上挂着泪痕。凌方仪没有说话,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悄悄退了出来。他知道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