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自己现在生活的环境,如今正好趁着大病痊愈,四处走走看看。
对于严家内部,明显是不大的,还很寒酸。
一眼望去,只有两间小泥土房。
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卧室,卧室最大,不过也只是两丈见方,且摆了两架床。
床上只铺着稻草和一床松花布,被褥却只有一件黑色且打着补丁的棉被。
自己这几日盖的就是这床棉被,小严嵩晚上盖的什么,严衡也猜不出来。
除此之外,卧室内也别无他物。
倒是有两本被擦的干干净净的书,一本是《千字文》,一本是《三字经》。
自己父亲是乡村塾师,也就是乡村教师,这种蒙童启蒙读物自然也应该有的。
推开竹篾门就是堂屋,堂屋不大,不过一丈见方,有扇窗子但没有窗门,窗棂下是一个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蜡台和几个破碗。
窗棂对面倒是有个供台,供台上方是自己大父母的灵位,旁边还有已过世的母亲的灵位。
严衡对着木牌灵位拜了拜,毕竟现在自己也是严氏家族一员了,得认认祖归归宗。
从堂屋又穿过一道木门就是自家厨房,所谓厨房却不过是一草棚。
草棚下没有牛羊鸡鸭,只有一火坑,一煮饭用的罐子和缺了口的锅而已。
真不知道这样的贫寒之家是怎么诞生出大明朝一代首辅的。
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弟弟小严嵩的童年生活并不富裕,也不知这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在未来一步步爬上高位,成为显赫一时的权臣。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木门上的题词节选自《孟子》。
严衡猜得出来,这应该是自己和小严嵩的父亲严准的手笔,一位醉心于科举功名的老秀才。
可以说,自己家的贫穷有一半跟自己这位只重个人功名不顾家庭生计的老父亲有关。
虽说是乡村塾师,每年也有些进项,但却不种田不种地,连家禽牲畜也懒得养,每年所获收入大部分都用在了赶考和备考的花费上。
似乎自己母亲也是因为生病没钱而驾鹤西去。
如今更是抛下十二岁的自己和年仅五岁的小严嵩去了省城参加乡试,以至于自己落水生病,身边只有一个小弟弟照料着。
父亲严准此时已经去省城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