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宜更是以山地与丘陵为主,只有袁河沿岸有少量便于灌溉的好田,所以尽管粮长之制造成田价历年下跌,但在这一带田还是很贵也很抢手的。
而且,欧阳进作为县里的典吏,家中也有中举人进士的亲戚,也就更不用担心田亩多了会有粮长之役。
更何况,欧阳进这些年来因为做典吏也积攒了不少家资,这年头,人一旦赚了钱都是想买房置地的,欧阳进也不例外,他其实老早就像多买些好田好地来好留给子孙,但如今的县令对豪强并地卡的比较严,他也就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严衡要卖田,他也有些意动,虽然严准这几十亩田荒着,但的确是上等好田,要是自己得到,肯定能得到不少进益。
欧阳进忙扶住了严衡,叹了口气:“可怜的儿啊,也正如你所说,你世叔家的确不容易,既然你有此心,自然是好的,不过这卖田地一事,你自己能做主?你伯父不会没有意见?”
“小侄乃家中长子,如今父亲不在,小侄自然能做主,而且也是为了救自己父亲,合乎孝道,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只要世叔别欺负小侄年幼,故意压价,自己伯父自然无话可说”,严衡忙拱手道。
“胡说!”
欧阳进顿喝了严衡一声,把桌子一拍,义正言辞道:
“你竟如此想你世叔,若不是看在你父亲面上,早把你打得皮开肉绽,你我两家是世交,做世叔的怎么能让你吃亏;
如今你也别说卖田卖地的,搞得好像很凄惨一样,你且把你家的田契地契拿来,就当做抵押给世叔,世叔再以这些田契地契去抵押些银两来给你,也不必分几等田几等地,全当做一等好田的市价来,你们以后做了官发了家,直接带银子来世叔这里赎回去就是,明白吗!”
严衡暗暗一笑,想买我家的田地明说就是,干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愧是在县衙做官的,也罢,这也算是照顾我的面子,毕竟直接说是变卖祖产的确不利于自己的名声。
“多谢世叔照顾,小侄无以为报,他日定当结草衔环”,
严衡故作很感动地向欧阳进行了礼,就把家里的田契地契拿了来,交给了欧阳进。
而欧阳进倒也厉害,直接口算就算出来价格:“一共五十三亩上等好田,六十二亩好地,合算九百两银子,我今日刚好身上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就先给你,明日再让我管家给你送剩下的四百两银子,我先给你写个借据,我这里还有一两三钱的散碎的银子,也给你,算额外的,你兄弟俩以后得吃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