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进是户房典吏,儒童报名县试的事自然与他无干,但他作为县衙里的典吏,自然也知道今天是县试报名的日子。
这样一来,他不由得想起了要参加县试的严衡和严嵩两兄弟。
尤其是严衡此人,欧阳进从未像现在这样在乎过一个非自己家里的孩子。
欧阳进每一想起自己还跟严衡打了个赌的事,他就心里颇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一样。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严衡会如何打败他,他决定亲自来严衡的书店看看,以打消他最后的疑虑。
欧阳进已经从严准口中知道了严衡开的书铺叫做“文曲书斋”,所以,他也没让人去通告严家的人,就自己先往袁河码头这边走来。
“我倒要看看这严衡到底是开的什么书铺,若是卖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别怪我这个做世叔的不客气,直接报告县尊大人!”
欧阳进说着就来到了文曲书斋所在大街上,而眼前无数戴着懒收巾的儒童几乎挤满半条街的场面让他不由得大为惊愕,忙拉住一人是为何事。
“这你都不知道,这家文曲书斋出售了一本叫做《备战县试:精选时文三十篇》的书,是历年生员们的县试中第文,对考试极有用的,大家都抢着买呢,毕竟不是谁家都有中县试的父辈兄长,难得有这样的范文,得赶紧买,不然就没了,听他们说,文曲书斋的库存只有九十本了。”
欧阳进一听这话不由得骇然得很,再凑近些一瞧,果真见文曲书斋就在前面,严衡正明目张胆地整理碎银。
作为掌管户房的典吏,欧阳进瞧一眼就猜得出严衡面前的银子不下三百两,再一看这么多人还在抢着买和门额上的横幅,他心里也大致明白当日严衡为何会信誓旦旦地说能够在一月挣足两百两银子了。
“好,好个臭小子!”
欧阳进差点没晕过去,他从来没想到严衡会这样开书铺,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县试上。
再一想到,自己还跟严衡打了个赌,欧阳进有些慌了起来,他可不想就真的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给当奴才一样使唤半年。
欧阳进灵机一动,就扶住额头:“哎哟,我头晕,头晕,快扶我回去,吩咐下去,这些日子所有外人都不见,就说我病了,帮我给衙门告个假!先告假一个月再说!”
欧阳进现在知道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也不能否认这个赌约,只能用装病来拖延。
……
严衡不知道欧阳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