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镇上的,却过得比村里的好不到哪去,主要也是因为有个药罐子儿子。
一进家门,米芙也没有多休息一下就朝儿子屋里去了。
米芙轻手轻脚的,一进去就看到了儿子睡着背对着门口的身影,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似乎屋内不存在这个人似的,没有一丝人气。
没有走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眼,米芙就退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远处是泛着金光,却一点也照不到自己内心的阴霾处,更别说拂去那上头的层层雾霭。
眉间是愁云惨淡,只觉看不见未来,米芙叹息了一会儿就收拾好心情去做饭了。
米芙的丈夫白大牛浑身疲乏回来,带了一些吃的。
米芙接过手,放好,去给他打水擦洗。
“怎么样?有没有借到钱?二舅子怎么说?”白大牛不大抱希望地道,实在是没办法了他才让妻子去跟她娘家那边的人借钱,他也是知道妻子在娘家那边除了二舅子对她好点,其他的人基本没指望。
只是现在又是天灾又是赋税的,就算二舅子有心帮自家,只怕也没那个能力啊!
“现在这个时候,哪家还能存得住钱?”米芙幽幽地叹道,但是语气一转又道:“二哥家现在也是没有钱,家里就我二嫂带来的那个大儿子现在有活干,其他人都是闲在家里的,不过我娘家那边靠山,村子里大半人都上山打猎去了,虽然没钱,但是好歹有荤腥啊!”
“大夫不是说山子这病得好好养着吗?我二哥就说要不把孩子接过去那边住,虽然没钱买些好的,但是山上那些东西可不比去买的差,我们山子就是跟着我二哥一家一起吃也能吃上点好的啊。”
米芙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隐隐期盼地看着白大牛。
米芙嫁到白家的时候虽然不小了,二十多了,但是算起来,白大牛还是要比自己这个妻子要大十几岁的,加上知道妻子在娘家过得苦,结为夫妻以来,白大牛向来都是对妻子十分宽和,夫妻俩尽管岁数相差得大了些,确实十分恩爱。
要不是儿子这病,白家的日子原本是过得不差的。
白大牛焉能看不见米芙发亮的眼睛,只是还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事先让我想想。”
去二舅哥家里住原本就是给人家添麻烦了,而且自己儿子这身体,寻常人是不愿意揽这个麻烦的,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来,生怕伤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