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原先眉头紧锁,此刻竟眉头一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张定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赞了声,又道:“邹普胜那老匹夫,趁着大人攻打采石,安庆之时,便开始蛊惑徐皇帝迁都,后来见大帅诛杀赵普胜等一干心腹,这老匹夫便着实让稀奇古怪的东西迷惑徐皇帝,如今更是联络明玉珍,大有联手之意,看样子是想借助徐皇帝的威望,来铲除元帅了!“
陈友谅望着眼前的三尊佛像,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阵,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收回目光,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让一旁的张定边身子一寒,不由的自主的退了两步,吃惊的望着陈友谅。
“朝中其他人士反应如何,可有人响应?“陈友谅目光内敛,漫不经心的问了声。
张定边松了口气,他自陈友谅起兵就跟着他,一路上南征北战,诛杀倪文俊,杀赵普胜、攻克龙兴、安庆、采石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对陈友谅太熟悉了,每当眼神里那股杀气内敛之时,便是他早已有了准备。对于他何时做了准备,张定边一无所知,有时候不禁隐隐约约的生出,我熟悉我的兄弟么?熟悉么,不,不熟悉。
“眼下的朝廷之上,吏、户、礼、兵、刑、工,除了礼部、刑部是邹普胜的心腹之外,其他各部多半是归顺与大帅,至于武将方面也大多倾向于大帅,自然除去明玉珍的十万将士,另外朝廷之上的亲卫兵、户部、吏部一些有志之士对大帅也是十分的向往!若要真的动起手来,胜算还是很大的?”张定边脸上洋溢着笑意。
“邹普胜那老匹夫既然如此不知趣,坏本帅大事,他这么做,必定是想打定主意,劝说徐皇帝迁都之时,趁机收了我的兵权,好在一举斩杀了我,哼,好手段,老匹夫既然不仁,莫怪我陈友谅心狠手辣!”陈友谅抬头望着三尊佛像,摇曳的烛光下,三尊佛像面容狰狞,冲满萧杀之气。
就在陈友谅沉思之际,忽听门外叩门声再起,张定边心头一惊,身子一闪,跳到门前,腰间朴刀当啷一声,划破夜空划出一道惊鸿,张定边微微平伏了心急冷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来?”
门外之人听得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叩门的声响兀自停了下来。
茶室内一片宁静,张定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扭脸望去,但见烛光下,陈友谅脸带笑意,正淡淡的望着他,张定边微微一愣,似有所悟,正待开门询问,忽听得门外低低的声音传来:“满城都是火,官府到处躲!”
张定边尚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