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人张继的住所,自从《枫桥夜泊》之后,寒山寺的这间客房便成了文人墨客向往的所在。
此时此刻,这客房里就坐着两个人,为首的一个一身灰色儒服,头戴儒冠,一腰间的儒带上别着一块紫玉,英眉朗目,一袭简洁的儒袍下,显得俊雅不凡,下首坐着那人年约五旬上下,身材高大,五官清秀,一双眼眸子精光闪闪,陪着嘴角的一丝笑意,显得有些怪书生的模样,一身白色便装,手中捏着一把纸扇,一副江南秀才模样。
两人侧身而坐,目光同时望向了墙上,那墙上挂着两幅画像,画上年代甚是久远,绘的是两个一脸滑稽的和尚画像,下首那人看了半响,突然呵呵一笑,站了起身来,盯着其中一副画像,摇头晃脑了一番后,笑道:“罗老弟,这便是寒山、拾得两位高僧的画像了吧?”
为首那人粘着了捻额下的几根长须,同样呵呵一笑,道:“施兄果然好眼光,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下首的那人俊脸路过一丝得意,微微瞥了一眼那字画,突然开口念叨:“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为首那人脸上笑意不减,瞥了一眼右侧的一副画像,随口接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下首那人诧异的扭过头,盯着为首那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罗老弟也听过这一句?“
为首那人悠然一笑,眸子盯着墙壁上的左侧的那份自画像,画上那和尚,一袭僧袍,双手合十,神态憨态可掬,一眼望去颇为滑稽的感觉,但那人看了一会儿,脸上的再没了丝毫的笑意,变得严肃起来,盯着画面道:”唐贞观年间,有一个叫寒山子的和尚,在春雨的朦胧的江南,乘舟顺江而下。
那日,小舟渐渐接近小镇的时候,天色将晚。寒山子依舟望远,但见江面雨雾飘渺,一片浩浩茫茫的深处,山色青蒙,若有若无,玄幻如禅。当细微的雨丝,随着轻风拂肩而过,湿了一袭粗布的袈裟,他却不在意,只是望着。
小舟终于摇摇晃晃泊至桥头。船家回头笑道:“千里风波出没,终于可以靠岸休息了!”
寒山子一怔,心底忽起一阵微澜,不禁喟然叹息,恨声隐隐。
忽地听得冷笑一声。
寒山子愕然抬头,见岸上走过一个戴笠蓑衣的老者。这人年约六十,面相奇清,神情昂藏,双目炯炯,竹杖芒鞋漫行而过。“
为首那人神色肃然,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