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智商也不像普通汉人想象中那么低,警觉性之类的第六感尤其突出,只不过懒得深处思索罢了,但不表示他们不会害怕。
对于螳臂当车这种傻叉行为,他们也是不会做的,无目的地死去毫无意义。之所以在好勇斗狠之际敢于以命相搏,正由于他们行动之前就深知,起码对方是会先躺下的,这份爽快的红利收下之后,再徐图逃亡之旅,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始终再无亏本之虞。
所以说,义族子弟很懂得自娱自乐,心里面这本账是相当精细的。
但这种征伐领土的考量,显然不像他们所预想的那么顺利,难免处处碰壁。遇到普通落单或大规模行进的民众,他们当然尤为坚挺而嚣张,收益不菲;遭到军事组织的阻击,又难免化作鸟兽散,四处逃亡,再于征途上寻觅族人相聚,彼此舔舐伤口,鼓舞士气。
就这么流散来去,这天清晨,义族大部队驾乘或陈旧颠簸、或簇新的机车、电车等,拖家带口,缠绵野途,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Z市郊外扎营,几乎是跟春怀楼一行同步到达,当然不是同一个方向,否则难免有一场交火拼命。
他们很快派出先锋小队化整为零,穿起了汉人服饰,略形掩蔽其种族特征,就此进入了Z市城区,通过市场上店面、人流、交易的频繁程度等涉及经济面貌的行迹,约略推断此地的民生格局,很快探子纷纷回报扎营地,数十位领军人物于帐篷中开起了临时战略会议。
说起这样的所谓战略会议,长达四个月以来,他们开了不下三十次,每一次都是说干就干,三言两语、几杯烧酒下肚,果断无比地抄起机枪,就冲进了城池。
一开始借着酒精上头,弹药的指向直接就是所有民众!不管是外地流民还是本地人,照杀不误,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果断遭到当地军事力量的制裁。
但人人自危之际,军事组织里的管理者也是焦头烂额、百爪挠心的,根本没心力、也不可能往死里追杀义族子弟,仅就赶苍蝇般,把这帮外族人赶出城境,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至于被无辜灭杀的大股民众……那跟持枪杆子的权力架构有什么关系?拿点馒头、粗粮饼喂鸟一样撒出去,自有大批饥民抢着过来清洁打扫。
义族同胞也发现这办法有点儿不妙了,军方器械一出,他们立时抱头鼠窜,根本难以抵抗,所以他们之后的攻掠目标,首先选定了军事机构。理论上,把这个保境安民的架构端掉,不但此后在当地为所欲为,而且收编的尖端武器,对他们的攻击性也断定会有极大的增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