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应付天使当铺的煽风点火,还要防备他们在东国广袤的领土上搅风搅雨,尤其难防的是各大势力间广泛埋入的棋子。
其他政权或再庞大的民团组织,春怀楼也是顾不上的,但他更清楚,自己所统领的领域里,各项人事架构中,就不乏天使当铺植入的卧底,很可能数量还要超出他的预估。
就在如此百务缠身,各种勾心斗角的角逐中,春怀楼的主要事务方向,仍然放在匪患四起的民变中,这显然才是最优先级,极其必要重拳出击,大力剪除扼制的患乱所在。
民变的因子发源于超能体质的流失,这种力量在体能上的同步消散,其生理上的失重感、情绪上的剥离感,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而是波及所有阶层、所有生存状态的人士,完全不是要不要坦然接受的问题,而是在极为短促的时间段里,化为一股滔天怒潮,将数以千万计的民众,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那就是民变的来源。于生存危机已然平稳渡过的一段日子以来,再来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推动力,民众的情绪正如炸药包,一点就燃,而炸裂开来,就变成了大股大股的所谓民权运动。
迥异于此前民权构架组成的诉求,在于他们不是要粮、要工作、要生活配套设施、要自由民主,他们要的是流失掉的体格力量,要求把这些理所当然属于他们的东西,再归还给他们。
就算他们自己扪心自问,也知道这样的诉求事难奏谐,不可能取得满意的结果,所以更加恼怒异常,于是毁灭乱世下均为曾遭到破坏的和平局面,成了他们最极端也最顺其自然的举动。
如果仅是少许人群有类似激情,那还不足为虑,毕竟对治安态势的梳理,是贯彻在人类文明进程的始终。但民变组成的人口数量极大,拓展方面亦极具规模,这就成了高悬各个当局头顶的匪患了。
十二月中旬的这天,春怀楼在外面奔忙了一整天,回归行署之际已然筋疲力尽,倒在藤椅上整个人都软了,根本起不来身。妻子白雪梅端立在椅后给他按摩肩颈,松驰肌肉,春怀楼还禁不住调笑道:“这个超能力量忽然抽干了,谁说只对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害的?我觉得对我的害处也是相当明显。”
“你别胡说,我才没这感觉。”白雪梅俯身在丈夫的颈边轻轻一吻,柔声道:“放松,放松……你少说话。”
春怀楼轻轻“嗯”了一声,探手握住她的右手仔细摩挲了好一会儿,心下对这位新妻子说不出的感激,又有着无法言喻的情意,海浪般在胸臆间起伏波荡,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