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白雪梅刷地一下站起身来,美目中透出冰冷的光芒,冷声说道:“总之,我们白家死了一个人,我家堂屋里的侄子死了!你始终要作个决断,要给我们家人一个交代,可不要一意孤行……一头栽到你兄弟那边,徇私枉……哼!”她话没说完,掉头便摔门离开了办公室,怒气冲冲的样子。
春怀楼大感头疼,对于妻子的想法,他也是心知肚明。妻子让他不要徇私枉法,但其实是胁迫他作出有利于白家的决断,换言之,如果死的是个毫无瓜葛的普通百姓,哪怕是个位高权重的商贾或手握重权的行政官员,白雪梅断断不会如此愤慨。
正因为死的是她的堂侄,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直接当事人,又是春怀楼的挚友,白雪梅明知这件事难以处理,也才会发脾气。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性子,但在眼下这个局面里,她肯定也受到过白家人的嘱托抱怨,有些换位思考、心平气和的说辞,就算说清楚了,她也断定无法接受。
春怀楼的头疼正在于此,身登大宝之前,甚至就当前他手上掌持的权柄,已令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遭遇的事件,外戚不干政,是一条死命令,也是夫妻双双早已计议多次,坚决予以回避的事项。回避政界的私亲关系,也就阻绝了一堆可能出现的利益冲突。
但紧跟着简单一调查,已然得知,白瑞天的买卖做得可够大的,百货业巨头,还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寡头!非但行轩市的百货经销全然通过此人之手,甚至整个君临省的日用百货贸易体系,超过九成都掌控在白瑞天手上,这已然构成实至名归的寡头垄断局面!
而类似这样的情况,在春怀楼对贸易系统的广泛布局里,是坚决予以打击的对象,寡头一旦出现,利益链条自然生成,而利益集团的取利,正来自于民脂民膏。这跟道德人品什么的毫无关联,利益链条的形成,本能就会驱使它去追逐更为广远的利益体,占据更大规模的资源体量。
换而言之,寡头为何会形成垄断局面?为何能操纵市场的价格体系?为何能为自己添砖加瓦,肿胀成一个超级航母般的大胖子?这一切均来自于体量内部的吸纳本能,切断自由市场经济的平稳格序,主宰一切,将一切占为己有,以至向普通民众敲骨吸髓,人为制造市场上的恐慌。
要打击这样的金融寡头,春怀楼有的是办法,但不是现在,当前的一切筹划,都要让位于解决纷争,将钱猫从牢笼中释放出来,以一种较为倾向于律法精神的公正态度,去审核这个无厘头的案件。
所以,春怀楼决定亲自审讯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