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英明于清晨赶到行轩市,且带着十多位生物学专家共同前往,原先知悉其事的只有杨烨一人,但到了午饭时分,五人由各处归来这座旧楼聚头商榷,顺便用餐之际,客厅里的大方桌撑开了圆盘支架,一众生物学家纷纷落座,大家也便都看到孔英明一行了。
这一上午的时间,张玉强等四人分别率领警务人员,分赴行轩市各处着力调查,所取得的碎片信息杂乱而无序,就称毫无所得也不为过,相当于一无所获。而杨烨提请目击证人的聆讯,倒是开展得十分顺利,不管提请的那晚来宾驯顺配合与否,总之采集了一大堆前后颠倒、难以自圆其说的口供,却是所获非浅。
在杨烨的立场,当然对钱猫的证言深信不疑,但该调查的还是得调查,该审讯的人员也逐个咨询了一遍,心下倒是更加笃定钱猫的清白。
白英笛意外身亡有其脉络可循,前因后果什么的,通过咨询相关当事人的口供,加上脑补,杨烨总算梳理出一番头绪。
这个死鬼少年就是个神经病!
或者至少可以看出其家教的粗放和宠溺,小小年纪就浑身是胆,肆意妄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受了微不足道的些许委屈,立刻化身狂徒,于父亲作东的晚宴间,显然谁的脸面都没放在心上,有仇不过夜,当场就要教训钱猫一顿,这个撒泼的嚣张嘴脸倒是可以想见。
于是这个放泼的行为,撒出了泼天大祸,不但把自己的小命给送了,还连累到狂暴猪四处逃亡,由此引来了杀身之祸,尸骨无存。虽然狂暴猪的遇害,跟白英笛的自作孽不可活,未必具有直接的联系,但起码也是因为此事而起,否则纵然狂暴猪被仇家盯上了,必死无疑,那也不该是这个死法。
由于白雪梅为核心的白氏一族给地方上施压,导致狂暴猪惊慌之下逃逸在外,数日前春怀楼身在陆号省,非但鞭长莫及,且直到白英笛的追悼会完毕,尸骨化灰安葬之后,春怀楼很可能犹自蒙在鼓里,根本一无所知。
这都是五位亲临办案一线的好友,作出的初步推断,想来虽不中亦不远矣,相对符合逻辑。
同席吃饭当然不乏交谈,交流意见看法什么的,孔英明倒是健谈,就狂暴猪之死谈起各种推测和设想,显得颇为中肯和洽。另外那十一名生物学家,年纪最轻的也已三十六,最长的已近七十,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个个坐姿端正,小心挟菜,吃饭的动作极为斯文,不喝茶不进酒水,就连饮料都是选择不含碳酸类的温和型,有几人喝的是白开水,都不爱喝汤,似乎煮熟的肉汤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