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觉得,天下最大的恶,是什么?”姜幼妃问。
李清闲缓缓道:“这问题的答案,有很多很多。我也思考过。一开始,我会觉得是人心啊,是贪婪啊,是欲望啊,但随着我不断成长,我发现,人一直在改变,我过去以为对的事,后来发现错了。比如,我在几岁的时候,根本感受不到那些先贤的伟大,但到了现在,我不仅发现先贤的伟大,甚至还有点沮丧,因为我不仅远远比不上先贤,我连赵移山那个糟老头子都比不上,论精神境界,我到死都比不上他。”
李清闲继续道:“我小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极端,觉得什么事,就应该是什么。可随着我的成长,我经常会发现,一件事原本比我想的复杂,或者一些事其实可以很简单。我是命术师,我会不断反复修行,在修行过程,会本能对比过去与现在,越对比,我越发现,过去导致我犯错的主要原因,是无知。因为我不懂,所以我犯错,当我深刻理解了一些事后,便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当然,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或许不久之后,我会想出更深刻的答案。”
李清闲看了姜幼妃一眼,道:“我的答案是无知,但我们可以更普遍的方法来计算,比如,对人来说,什么事最大?”
“生死之外,无大事。”
“所以,这个天下,谁害人性命最多,什么恶最能杀人,那什么人、什么事,就是最大的恶。”李清闲道。
“你敢去做吗?”姜幼妃缓缓转头,眸子里倒影漫天星光。
“做做试试,做不到就不敢,做到了,自然就敢。”李清闲道。
姜幼妃转回头,环视废墟,缓缓道:“他们不该这般逝去。”
李清闲听到,姜幼妃清脆柔和的声音里,多了一点点的沙哑。
仿佛只这一天,她的声音里,烙印一抹沧桑。
李清闲想起那些传闻,轻声一叹。
姜幼妃缓缓道:“旧王军没了,定王下一个目标,就是守河军。你会怎么做?”
“是大将军王会怎么做。”
姜幼妃叹了一口气,道:“他不知道怎么做。”
“那守河军危险了。”李清闲道。
“你能帮帮他吗?”
李清闲摇头道:“高天阔在帮他,毒军师在帮他,众将士都在帮他,你在帮他,我也在帮他,甚至全天下都在帮他,但归根结底,别人帮不了,只能他去做。他不做,帮他的人越多,陪葬的人越多。”
“